摆好姿势后,他一点一点地用力,拉着绳子一寸一寸往外拔。
小露凝刚开始只是感觉到腰上的绳子在收紧,慢慢地,紧到她觉得疼的地步。想起哥哥说的“尽量放松自己”的话,连忙深呼吸,克制自己想要挣扎的冲动。
秋霜染慢慢加大力气,手臂青筋涌现。小露凝已经被拉离地面,这会儿四肢朝下,整个人无比难受。但她知道自己不能乱动,所以虽然很痛苦,但是仍然竭力放松身体,小脸皱成一团。
吸气、呼气,加油,坚持!马上,马上就能把妹妹救上来了!怀着这样的信念,秋霜染咬紧牙关,稳住下盘,双臂用力到极点,终于把小露凝拉了上来。
兄妹二人喜极而泣,抱在一起感受劫后余生的震撼感受。
情绪缓和之后,小露凝看着粗糙的绳子上刺眼的红色血迹,又看看哥哥血肉模糊的手,往上看他大汗淋漓的脸,绷不住又哭了起来。
她边抽泣边撕下自己的裙摆,准备给哥哥包扎。但她年纪小没有力气,又饿了一天一夜,实在是撕不动,顿时委屈不已,哭得更厉害了。
“哇呜呜呜——我好没用,哥哥,我什么都帮不了——”哭着哭着还吹出了鼻涕泡。
秋霜染用干净的指腹给她擦泪,抱着她边走边安慰:“凝儿最棒了,刚刚都没有乱动,别哭了。凝儿最厉害……”
声音渐行渐远。
昨晚的大火可能只是意外,却恰好为那些刺客创造了绝妙的刺杀时机。城主府众人本在打水救火,遭遇刺杀之后纷纷忙于逃命,火情便没有人再管。
好在昨晚没有起风,火势虽大,但也没有迅速蔓延。整个主屋和与之相邻的西厢房化为灰烬。东厢房因为不与两所屋子毗邻,反而幸免于难。
秋霜染背着小露凝走到前院,看着堆积如山的尸体和被火烧得漆黑的断壁残垣,眼底一片浓郁的沉痛。
他在主屋的废墟里走了一圈,毫不意外地见到了父亲从不离身的和田玉交颈鸳鸯玉佩。这玉佩,是父亲母亲的定情信物,父亲往日从不离身。他小心地拾起玉佩,擦干净表面的灰尘血迹,红了眼眶。
继续走到西厢房的旧址,小露凝突然指着被横梁覆盖的一处,带着哭腔道:“娘亲,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