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如此,萧景逸却连她的面都未曾一见,请求停留休息的要求也被一次又一次无情的驳回。
萧颜汐裹着厚重的大氅,病恹恹地蜷缩成一团,即使车厢内已经放了上好的炭火,她还是冷得直打哆嗦。
越是靠近沂国边境,天气便愈发寒冷。
凛冽的风似乎透过马车缝隙丝丝缕缕地灌进来,一点一点地浸入褚湘思的骨髓。
她脸色苍白,干裂的嘴唇微动,出口的声音却是沙哑地不成样子:
“阿榛,把窗子打开一点。”
跪坐在一旁的阿榛马上制止,“不行,娘娘,外面风大,您会受不住的。”
“这烟灰熏得我头晕,咳咳……”说着,她又开始咳嗽,平日里娇蛮跋扈的声音也因为身体虚弱而显得有气无力:
“快打开——咳咳,你连本宫的话都不听了么?咳咳……”
阿榛见她实在是咳得厉害,不忍地上前,将车窗轻轻地打开一条小小的缝隙。
“娘娘,太医特地嘱咐了,您不能见风。但是烟气是有点大,奴婢这样把窗子开一条小缝,您快用帕子遮住口鼻,往里面坐坐。”
褚湘思艰难地撑起酸软的身子往车厢后壁靠了靠,直到背部完全抵住车厢。
刺骨的寒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进入内部的缝隙,吹进车厢的冷风越发的多,褚湘思即使早已遮住了口鼻,却还是被吹得打了个喷嚏。
她默默收紧了裹在身上的大氅,却没有开口叫阿榛再把窗子关上。
虽然很冷,但是却刚好能够让她昏沉的脑子保持清醒。
马车摇摇晃晃,她的心,却随着这样的上下颠簸,回到了那一日……
祁长留仍旧作为未已的“师父”,跟随他和墨白二人一路来寻萧景逸。
原本,未已是想劝他留在皇宫里,和一直在为君后杜清浣调理身体的墨柒为伴,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但他正想说这句话时,却刚好看到祁长留珍惜地抚摸着那日在王大娘的摊子上买的那一串相思子手链,满眼柔情。
他从未见过祁长留的脸上露出那种表情。想到那日他一见到那条相思子手链便走不动路的模样,默默放弃了一肚子的劝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