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再说说太子和监军乙。他们迅速地离开那个屋子后,一头跳进门前的那个小溪里,顺水而下。趟着没及脚脖的水,象刀子刺进肉里,溜溜滑的水中石头,令太子几次差点摔倒在水里,幸好每次监军乙及时将他拉住。无数的蜘蛛网一次又一次将他们的脸一网打尽,而蒿草和各种灌木枝条又将他们的脸、脖子和手鞭打的伤痕累累。
也不知走了多远,太子两人在黑暗中摸索着上了一小径,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大片的田垄,远远看去,田垄的尽头隐隐约约有几座房子。
“太子,我们先找户人家住下来吧,不然会冻坏的。”监军乙听到了太子牙齿咯咯作响打仗似的声音,知道他很冷了。
“嗯,好,好的。”太子也顾不得想这么多了,他牙齿咯咯响着一边点头,一边哆嗦着含糊不清地回答。
俗话说,看得到,走到老。看似不远的那些房子,真走起来还是很远的,也许是走太累了,太子走啊走,他心想怎么这么远?为何一直走也走不到?他已经累的身心憔悴了,双腿又酸又麻,还止不住地颤抖着。而眼皮子又像黏上了黏液似的一次又一次自动合上。走在田塍上,太子一次又一次地走偏,不是“扑通”一声滑倒在冰冷的水里,就是将田塍边沿“哗啦啦”地给踩塌了一大块,每次都是后面的监军乙赶上来扶住他。
太子在半睡半醒中,迷迷糊糊地终于来到一户门前,远处的天边虽然有些鱼肚白了,可是在这房子四周依旧漆黑一片。监军乙上前敲门,压低声音叫着:“老乡,老乡。能求住一宿吗?”监军乙一连喊了数遍,也不见有人回应,倒是引得邻居的几只狗不住地狂吠着。许久,才从里屋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
“是谁啊?”
“老乡,我们是过路的,想借贵宅暂住一宿。”监军乙听到有了回音,高兴地趴着门缝叫起来。
随着一声“吱呀”的声响,屋里有人开了房门。又过了很久,有一个火把随着哒哒的脚步声,朝门口走来。
“你们是干什么的?怎么这么晚来找住的地方啊?”门缝里传出一个老年男人的声音。
“我们是到始安去做生意的,在路上遇到强盗,被抢了个精光,我家少爷还被强盗扔进水里,下半身都湿透了,正冻得发抖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