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送到逆贼手中,到时还免不了受到一番羞辱,在这里死了,好歹也体面些。’
‘哈哈!真是好笑!你金唯尊要拿自尽来找回体面?岂不知这才是最大的羞耻!你前半生浴血沙场,也是无往而不利,后半生享尽人间富贵,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乾王爷,如今沦落到一无所有的田地,你就要自尽,那你和条抢食斗不过就夹着尾巴逃的野狗有何区别?’
‘不自尽,那就站起来继续逃吧,逃离故土,去图元国,看能不能有朝一日再杀回来。’
‘哈哈!你逃得了吗?你在痴心妄想!还想借助图元国来打大乾?那你金唯尊前半生在干什么?不是跟个跳梁小丑一样在胡乱闹腾?!你果然是年老昏头了!’
‘昏不昏头也无所谓了,反正大势已去,万事皆休,一切悔之晚矣。’
‘后悔?后悔什么?后悔不该对秦家动手?还是后悔那时没有斩草除根?亦或者后悔当初没有当皇帝?’
庆王无言以对。
但那道声音却在心中越来越响。
‘江山社稷丢了,难以比拟的荣华富贵,至高无上的权利通通失去,女儿反目,儿子们身死,这是一无所有了吗?’
‘还不是,还有一样东西,永不会被人剥夺,除非你丢了忘了。’
蓦地,庆王睁开了眼。
剑刃的寒光从眸中一晃而过,笔直刚硬的剑身一如既往,即便多年未曾动用, 依然如新。
剑刃上镌刻的两个字迹,更是历历在目,剑名【矢志】。
咽喉仿佛被扼住,连空气都难以入喉,他瞪着眼,目光像是看剑,又像是在看别的。
约莫几息后,金唯尊沉默着站起身来。
左手一甩,他扔掉那珠光宝气的剑鞘,右手一握,他紧紧攥住宝剑。
“乱臣贼子!宵小之辈!安敢在我金唯尊面前逞勇斗狠!”
“看我来杀!”
倏忽狂风起,竹林叶潇潇,似羌管奏响,刚硬的竹身苍绿笔直,似刀枪剑戟插入云霄。
天上明月在照,地面银白如霜。
金唯尊瞋目切齿,怒而持剑杀回!
——
胸口的剧痛让肖一鸣甚至难以喘息,他想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