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尽管有火红色的烟云与滚滚黑烟遮天蔽日,但在强风的吹动下,哈里斯仍得以从空隙中看到战场景况。
那些在废土上跃动着的黑点像是成群结队的蚂蚁,一簇簇的火光在蚂蚁们周围爆燃,于是那些蚂蚁们前一刻还在东奔西走,下一刻却东倒西歪的飞向各处,最终瘫倒在地,变成被肢解分离的尸骸,在那一排排由石头垒砌的工事后面也同样如此,崩塌的工事废墟下,埋葬其中的蚂蚁们已经不知道有了多少。
而在垭口上,哈里斯已经不记得有多少人奔赴向了最激烈的战场前线,而这一去他却再没见过有人回来。
这像是河流中央出现的湍急旋涡,拉着靠近的人越陷越深,最终他们都被吞噬埋没,成为深渊中的一具枯骨。
如此激烈的交战,这么短的时间,这么多的阵亡人数,在其过往军旅生涯中,哈里斯也从未遇过,这让他在长时间的观战中,由一开始的紧张,焦躁,悲痛,愤怒转变得麻木。
在某个时刻,哈里斯见到一处工事被数不清的炮弹所集中轰炸,黑色的浓烟在刹那间被炽烈的火光给吞没,几秒钟后火光渐渐消退,建筑与人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片焦黑的土地。
那一刻,他甚至有些不敢确信,不敢确信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出现了问题,那里或许根本就没有存在过工事,本该就是一片焦黑的土地才对,不然怎么会这样呢?这又不是魔术表演,也不是未曾醒过来的噩梦。
可这滚滚而来的爆炸声,四处可见的炮弹焰云,以及那令人作呕的硝烟味甚至都飘到了峰顶,窜入鼻腔,这都无一不在说明,这就是一场正在发生的,帝国这些年最残酷,最血腥的一场战役。
在过往,他曾亲身参与过,并制造过一场场战役,但在今天,在这从未有过的俯瞰者视角下所观阅的战役,哈里斯获得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
而这种感受,实在令人作呕。
“咳咳咳。”
在麻木的注视中,哈里斯开始剧烈咳嗽起来,身旁的士兵们脸被冻得通红,这会儿却在忐忑不安的念叨着:
“焱国人的攻势太猛烈了,打了这么长时间,仍在不断从后方派兵增援,他们他们根本源源不断。”
在峰顶上,士兵们得以看到更远处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