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到了管家,这才找到了梁鹤随的院子。
男子正在收拾行囊,梁家祖籍不在开封,梁老棋师也是在家乡病逝的,梁鹤随自然得赶回去。
本以为梁鹤随的状态会不好,没想到瞧见谢希暮后,还笑了出来。
“你来了?”
梁鹤随将包袱交给下人,径直走向院子里的谢希暮,“本来我还想着亲自去谢家一趟,跟你们老族长赔礼道歉,没想到你先来了,倒是给了我个轻松。”
他今日没有穿碧袍,孝服素白,将男子脸色衬得苍白两分,他的手背还裹着纱布,那是为她留下的伤口。
“我听说了梁老棋师的事。”
谢希暮看向他,轻声:“节哀。”
“祖父年事过高,我早就想到有这一日。”
梁鹤随抿唇,朝她笑了笑,嘴上轻言淡语,眼皮下两道乌青却比往日重,谢希暮没有点破,将准备的药给他。
“先前我在镇国寺预备给你的,没想到你走得这般急。”
“还是希儿疼我,不像你那个小叔叔,一副要吃了我的嘴脸。”
梁鹤随接过药,“伤口没愈合,你这药送得及时。”
她扫了眼周围忙碌的下人,询问:“什么时候走?”
“明日。”
梁鹤随深吸一口气,“祖父还未下葬,梁家还需要我主持大局。”
他惯来是随性自由,梁老棋师的离世,所有的重担骤然压在了他的肩膀上,自然是不好受的。
谢希暮思忖片刻,做了个决定,“要不…我请你喝酒吧,就当作践行了。”
男子闻言笑了出来,“难得啊,你谢希暮请我喝酒,那这杯酒,我可不拒绝了。”
从梁家出来,其实也不过晌午,谢希暮找了家近点的酒楼,给小二塞了足够的银两,安排了一处安静的雅间。
如今梁鹤随刚丧亲人,的确是不宜出来饮酒吃饭的,但她瞧他心里不好受,也想着帮他纾解些。
菜肴珍馐摆了整整一大桌子,光是酒坛子都放了五六个,梁鹤随戏谑:“就你那酒量,到时候喝醉了我可不背你了。”
“你之前还背过我?”
谢希暮上回喝醉了当真什么都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