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星沉,鸡鸣戒旦,谢希暮瞧着太阳一点点爬上灰青色屋瓦,将满地绿叶映得金红,晨露在朝暮院内四处荡漾,沁人心脾。
阿顺刚起身,寻常这个点自家姑娘还没起,她本来打算将屋子里的熏香点着,没想到刚进屋就瞧见自家姑娘懒洋洋撑在桌案上,瞧窗隙间透到她指节的日光,笑意盎然。
阿顺愣了,“姑娘,您今日怎么起这么早?”
“不是起得早。”
谢希暮慵懒地伸了下身子,“是没睡。”
阿顺闻言惊讶道:“没睡?姑娘怎么能不睡觉呢?”
“只是忽然觉得,日出还挺好看的。”
她无厘头地说道:“尤其是等待了一整夜,瞧着太阳一点点攀上半空,最后照到自己身上,这种感觉挺有意思。”
阿顺觉得自家姑娘是魔怔了,诧异道:“姑娘,您没事吧?”
“没事,正好你起来了,给我打水来吧。”
谢希暮起身,坐在梳妆台前挽发。
“您本来就一夜没睡,现在还不过卯时,您不睡会儿吗?”阿顺蹙眉。
她笑道:“不睡了,耽误我正事。”
耽误正事?
阿顺本来不明白姑娘有什么正事,后来见女子提了醒酒汤走向明理院才知道,这是去找家主了。
明理院这边,谢识琅正换好官袍,坐在桌前用早饭,昨夜晚饭用的苏合香酒后劲太大,到了此刻他头还是疼的。
“大姑娘,您今日这么早就过来了?”
阿梁的声音从屋外响起时,谢希暮已经跨过了门槛,谢识琅正好抬起眼看她。
“你怎么过来了?”
谢希暮将食盒打开,端出醒酒汤给他,“昨夜小叔叔喝多了,若是不喝点醒酒汤,只怕要头疼的。”
谢识琅微愣,女子瞧他没反应过来,笑道:“小叔叔不记得了?昨夜你喝醉了,还是我送你回院子的。”
他眉心浅皱,只记得他在湖心亭瞧谢希暮跳了舞,后头好像还舞了段剑给她,再后来…就记不清了。
“主子,的确是姑娘送您回来的。”阿梁瞧谢识琅一脸不解,替女子佐证。
等阿梁将早饭放好,谢希暮瞧着人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