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院之时,他正好嗅见了一股清甜诱人的味道,忍不住往里头多走了两步。
只瞧日光底下,女子一袭寻淡绯棉绣海棠裙落地,乌发松散地盘起,落下几缕碎发挡住了小半张侧脸,因着认真低头包月团,浓墨点缀过的睫翼缓慢眨动,唇也轻轻抿着,鼻尖不慎沾上几点面粉,不狼狈,反而温柔娇俏。
她在家中素来是寻常打扮,可落入他眼底时,却好像被一层光辉紧紧包裹住,光彩动人。
他先前那些年,从未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如此有力过,每每瞧见了她,就好像给心脏重新灌入了一层新的血液,过分热烈。
“小叔叔,你今日回来得这么早呢?”
谢希暮感受到目光,笑盈盈地瞧向他。
谢识琅偷看被人抓包,自觉心虚,也不好就这样走了,发觉谢乐芙也趴在一边,走了进去,“办完了事,就先回来。”
谢乐芙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睡梦中都惊醒过来,警惕地看向谢识琅,“二叔?”
谢识琅淡淡嗯了声,“你们这是做什么?”
谢乐芙指了下蒸屉,“在给郝长安做月团呢。”
听到这几个字,谢识琅动作一顿,看向谢希暮,“你在给郝长安做月团?”
就连他都没有尝过谢希暮做的月团。
她竟然是给郝长安做的?
谢希暮还在检查蒸屉里的月团如何了,也没关注男子越发僵凝的神情,“是啊,就是不知道这一屉做得如何。”
谢识琅心头一紧,瞧对方如此专注地为别的男人做糕点,胸口就像堵了一团郁气驱散不开。
“二叔,你是不是也馋了,待会儿让大姐姐分出来一个给你尝尝。”谢乐芙瞧男子的脸色怪怪的,才忍痛决定将待会第一个出炉的让给他。
分一个给他?
谢识琅从中竟然品出了几分自己被施舍的味道,面色更加难看。
谢希暮也回过神来,“很快就好了,小叔叔先坐,我待会儿给你拿出来。”
“不必了。”
这又不是做给他吃的,他谢识琅才不会吃嗟来之食,冷脸看了谢希暮一会儿,对方却没觉出他的不悦来,故而甩袖离开。
“二叔这是吃了炸药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