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谢识琅说后,他才勉强答应,不过也一起跟了去,想来是担心谢端远又对她说什么。
短短一月光景,老人的病越发严重,面色枯黄,现下已入冬,谢端远却远比院里枯树的生命力还要弱上三分。
见谢希暮来了,谢端远勉强从榻上坐起来,微凸浑浊的眼珠子直直看着谢希暮,恍若在看一个陌生人。
“十郎,你去吧。”
谢端远的意思,是要单独同谢希暮说话。
有了前车之鉴,那时谢识琅还昏着不知道,现下清醒着如何还愿离开。
谢端远瞧年轻男子站在原地不动,毫无情绪笑了声:“就这么担心我赶她走?如今官家的婚旨都被你求来了,我还有什么本事赶她走。”
谢识琅眉宇间还是冷着的,“从祖父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
“好了。”谢希暮轻轻扯了下他的衣角,柔声道:“你出去吧,说会儿话无妨的,我心里有数。”
谢识琅蹙眉,他不希望给谢希暮一种被限制的错觉,垂眼对她道:“有事喊我。”
等人彻底消失在屋内,谢端远才饱含嗤意笑了出来:“终究是你赢了,你这好手段,连我都佩服。”
谢希暮从一旁案上端来药碗,搅动碗底药渣,“老族长这是何意?我不明白。”
谢端远记得上回在书房劝她,还以为这人真生了退意,直至离开,她才反问了他:老族长当真以为我离开便能让小叔叔死心?
他当下便觉得不妙,以为谢希暮是没死心,可她还是离开了。
纵然留下了那句没头没脑的反问。
本以为一切都要回归正道,可谢识琅对这丫头的在意却超出他的想象。
谢识琅竟进宫请旨,追去了清河郡。
也是等这孩子离开后,谢端远才想明白谢希暮当日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早明白谢识琅不会这样轻而易举让她离开。
装作伤心欲绝、大度的模样,却让他越发深陷其中。
铤而走险,机关算尽。
扮猪吃虎,将自己营造成受害者。
“都说大赵最会下棋的是梁老棋师,次而是梁家鹤随,可如今,我才要夸你棋招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