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人将准备的十几个深竹篮子抬上来,谢乐芙都惊呆了,数了又数,“你这是多少贯钱?”
“一千多贯是有的。”
谢希暮回答时,吴管家正好带了庄头来了,是个两鬓斑白的老人,腰部虽然略显佝偻,但精气神很好,生得也是慈眉善目的,瞧着便是个良善之人。
“一千多贯?”谢乐芙惊呆了。
吴管家倒是不惊讶,兴许心中早就有数了,对谢希暮介绍身边的老人家:“夫人,这位是许庄头,在庄子上干了十多年了,一直管着庄子里的人。”
谢希暮连忙起身笑道:“许庄头好。”
“夫人多礼、多礼。”许庄头连忙抱拳弯腰,“老朽见过夫人。”
谢希暮亦是笑语盈盈,“您是庄子上的老人了,都是自家人,可别如此多礼,今日我来,就是来瞧瞧庄子上的情况,给底下人准备了些钱两,到时候还得麻烦您按照阶级分发下去。”
“如今过冬,佃户们都不容易,夫人实在是有心了。”许庄头看了眼那十多个深竹篮子,心中有数,对谢希暮敬重道。
说着,许庄头将账目递给谢希暮,“往日是老族长来,也检查过账目,今日夫人来也瞧瞧吧。”
谢希暮接过账目,翻阅了几页,条条框框都很清晰,数字都没什么出入。
她搁下账本,交给吴管家,“这我不必看,都是相信庄子上的伙计的。”
许庄头连连点头,“庄子上都是老实孩子,我这个年纪了,也看得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庄子上的大多都是我挑进来的,不能给相府丢脸、找麻烦。”
许庄头说得诚恳,谢希暮也跟着闲聊了一会儿,可不等她去见下头的人,便有一个少年鼻青脸肿地滚进来,“祖、祖父救命!”
许庄头当即就起身跑过去,将少年扶起来,“二牛,怎么了?”
少年抽噎道:“咱们五日前借给张家百头老黄牛犁地,现如今口吐白沫子,撂在地上撅蹄子了,我带着张叔王叔几个去找张家的,他们不承认,我们气急了,就跟他们动了手,他们带了十多个人将我们揍了。”
谢家庄子挑的都是品相最好的牛,在集市上买来便要十多二十两银子一头,百头牛全没了,这就是几千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