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端远的马车在后头,谢希暮走到车边,吴管家正从车上下来,一脸担忧。
“吴管家,从祖父好些了吗?”
吴管家皱眉,“老族长多日没有休息好,年纪大了,有些吃不消,方才送进去的早饭全吐出来了。”
谢希暮闻言颔首,“你先下去休息吧,我来给从祖父喂药。”
吴管家伺候了老人家一宿,确实也禁不住了,朝女子躬身道谢,随即返还了自己的马车。
撩帘入内,谢端远倚靠在椅背上,手撑着额,面色青郁,一瞧便是不舒服。
“你来了。”老人家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
谢希暮端药入内,轻声道:“熬了些安神汤,从祖父喝完睡上一觉,很快就到应天府了,到时候咱们找间客栈休息一宿。”
谢端远沉沉叹了口气:“我老了,不中用了,拖累了你们。”
“祖父别这样说,大家赶路了好些日子,都累了,也不是单是为您,也得为下头的人考虑,在客栈休息一夜,也缓一缓。”谢希暮将药给老人家喂下去。
安神汤的作用很好,谢端远眼皮子松乏下来,“还好有你主事,我也就放心了。”
说罢,谢端远昏昏沉沉便睡了过去。
阿顺接过女子手里的汤碗,询问:“夫人,咱们现在就回马车吗?”
谢希暮回头看了眼谢端远,“方才我叫吴管家去歇息了,我现在这儿守着从祖父吧,万一醒了,身边需要人。”
马车行进了一盏茶的功夫,眼瞧着淅淅沥沥的雨丝成了瓢泼大雨,谢希暮蹙眉,将车里备着的厚褥子盖在谢端远身上。
“这么大的雨,咱们要不要提醒家主慢些行进?”阿顺担忧。
雨腥混杂着泥土味扑鼻袭来,谢希暮心头忍不住顿了两拍,瞧外头雨势骇人,正准备应声,忽然马车骤然趔趄。
谢希暮连忙将谢端远先扶稳。
“怎么回事?”
阿顺也一直待在车里,谢端远的车又在最后头,先掀开帘瞧了两眼,看不清状况,拿伞下去往前走了两步,只瞧雨幕中数十个黑衣人手握银刀,将车队包围了起来。
阿顺惊慌失措跑回来道:“不好了夫人,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