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没想过,谢识琅会听见那些话的。
“不用同官家知会一声再走吗?”谢希暮试探性看向男子。
谢识琅眼神没有落在她身上,目视前方,吐出的字词淡漠无情:“官家?我以为你该叫他父皇。”
“……”
他没听见女子说话,面上带了些嘲讽,“我说为什么萧焕同你如此熟稔,一次两次同你见面。”
“太后的川红卫军,也是为了保护你,才去的兖州吧?”
“崔家……”
他说到这儿,嘴角毫无情绪地扬起,“崔家和萧家是亲戚,所以和你联合起来骗我。”
“清河崔氏之女……”
“实际上是帝后之女。”
“谢希暮。”
他转过脸来,眼神里的黯淡和自嘲让她看着心痛。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又骗了我多久?”
“我赶去清河,将自以为是你父母的牌位带回来的时候,你看着我像不像一个傻子?”
谢希暮端坐着,手心缓缓打开,将裙摆捏在手里,越攥越紧,脸色比纸还白。
“我娘…是萧国舅的妹妹,皇后萧栀,当年同谢大夫人是同一日生子的。”
要对谢识琅说出这件事,无疑是很不容易的,她不愿意同任何人提起萧栀,这也是她心里的一道疤。
但如今,她得将这道疤撕开,才能面对心爱的人,哪怕是鲜血淋漓。
“舅父说,当年殷贵嫔嫉恨娘受赵启的疼爱,也恨赵启对她的无情,所以临死之前,特意指使人杀了萧栀诞下的孩儿。”
“那稳婆受过我娘的恩情,所以不忍下手,你兄长当时已经传来死讯,谢大夫人气急攻心,大出血也跟着去了,只留下了阿芙。”
“稳婆见阿芙与我同一日出生,当时我娘已经没气了,为了瞒过众人,她将我和阿芙掉了包,让谢家人误以为我才是谢家姑娘。”
“我……”
谢希暮泪眼婆娑,话到嘴边已经成了哽咽:“我十岁那年,舅父找到了我,他同我说了真相,说要送我回宫,我不愿意。”
她看着男子,没忍住抚上他的轮廓,“我舍不得你,我想要留在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