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车站,又是一片漆黑,影影幢幢的树木和房屋犹如一个个张开的巨大嘴巴。
一阵冷风飘过,齐明月打了一个冷颤,不自觉地向顾景彦身边靠了靠,伸手拽住他的衣服下摆。
说话的语气也带了一丝颤音,“顾同志,我们现在去哪?现在还有汽车去县里吗?”
顾景彦身体一僵,又飞快恢复正常,低声回答:
“晚上没有车,我们找一家附近的招待所住一晚,明天早上再去塔县。”
停顿一下,又安慰道:
“招待所不远,很快就到,这条巷子走到头右拐,再走到头拐弯就是了。”
“哦,好。”
齐明月看着黑不见底的小巷子,眼底满满是抗拒,拽着顾景彦衣服的手迟迟不敢放开。
好考验怕黑之人的小心脏呐。
她平时一个人在家就喜欢开着全屋的灯光。
两个人对于“不远”的理解可能有些偏差。
齐明月刚开始还能跟得上,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
手臂被包袱带子勒得生疼,嗓子直冒烟。
初春的夜晚,北方的天气其实很凉,她却走了一身汗。
原主这副身体实在太弱,真不是她的错。
锻炼身体得早日提上日程,齐明月真怕自己在乡下猝死。
好死不如歹活,她可不敢赌,赌她死后能回到现代的身体里。
“顾顾同志,你走走慢一点。”
齐明月气喘如牛,看着前面仿佛没有尽头的巷子,不得不哑着嗓子软软请求。
顾景彦眉头紧锁,停下脚步,转身拿起齐明月手上的两个包裹。
“我一起拿着。”
他刚才走路的速度已经放慢很多,小姑娘的体质有点差,到乡下可怎么办。
齐明月手上俩包裹实际没多少份量,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少了俩包,她觉得轻快不少。
右拐之后的巷子终于也走到头,再右拐走出去十几米远,招待所到了。
跟普通民居类似的木制两扇式大门,一扇门已经合上了,另一扇向里打开着。
大门一侧的外墙壁挂着一个白底的竖牌。
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