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要不是他们选的位置就在齐明月进家园的地方,她都听不怎么清楚。
两人说话的时候,一直警惕地四下张望,一有风吹草动,就立即闭口。
齐明月知道自己可能摊上大事了。
不管是这两人的行为举止,还是她听不太懂的对话,都表明这俩干得肯定不是好事。
她端着甜汤愣愣地站在庭院,不敢乱动。
理智上知道这两人看不见她,她在家园里干任何事,外面人都不知道。
可是心还是不由自主地砰砰乱跳,身体也很僵硬。
她两辈子连个抢劫现场都没遇到过,突然让她撞见疑似特务接头的现场,她怕啊。
齐明月深吸一口,后退几步,放下碗,坐到石凳子上,背倚着石桌。
有了支撑,感觉好了很多。
她凝神细听,努力记下两人的对话,尤其是涉及到的日期、地名和人名之类。
过了一刻钟左右,两人终于分开了。
高个子往山下走,转身的时候,齐明月看到他的侧脸,是时下比较流行的国字方脸,正面依然没有瞧见。
不过这人走路的姿势真的很像部队训练过的军人,板板正正。
大胡子则往山上走了。
齐明月没有立即出去,她走到书房,拿出纸笔,记录刚才听到的内容。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她又惊又怕,时间长了,怕脑子混乱,趁现在记忆最深刻,全部记下来。
看着手上写得密密麻麻的a4打印纸,纸张雪白、厚实。
齐明月抿了抿嘴,这纸不能带出去。
她好像没在这里见过这样的白纸,现在的纸大多数都偏黄,偏薄。
算了,就留在家园,给自己备个份。
从海市带过来的信纸都放在知青院家里的书桌抽屉,家园里面只有写过的信纸。
齐明月用红笔圈出纸上写的一个时间节点。
刚才那两人提到二月二十六这个时间,现在已经三月份,这个二月二十六应该说的是农历日期。
算一下,还有三天就到了。
她得赶紧报信,报信对象不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