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农场出来,走上两三天都见不到人烟。
这些劳改农场与普通农场不太一样,虽然也像其他农场那样需要耕作、播种和收割,也一样需要给国家交公粮,完成经济任务。
但它们还承担着惩罚和改造犯罪分子的政治任务。
那里的生活条件极差,劳动强度也很大,一般都建在极其偏僻的边远地区,例如荒原、戈壁等等。
就连对外通信都不能填写具体地址,而是以数字信箱号代替。
当然,报纸上完全没有提到李盼娣的名字,获罪情况就更没有了。
她只是副主任团体中极其边缘的小人物,不会拿出来大书特书。
她的情况都是顾景彦告诉齐明月的,顾景彦的消息自然来自革委会的牛主任。
牛主任已经证实那封诬告齐明月的举报信确实出自李盼娣的手笔。
不得不说,李盼娣还是有些小聪明的。
她当初特意没有手写举报信,而是用报纸剪下来的印刷字拼凑。
这个举动竟然不是副主任儿子教的,而是李盼娣自发觉得要这么做。
她不想留下证据。
这样一来,即使事发,没有证据也定不了她的罪。
所以,李盼娣刚被控制起来的时候,嘴很硬,死不承认。
然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李盼娣悄悄到废品站购买废旧报纸,躲起来剪报纸制作举报信的整个过程,意外地被纺织厂另一个临时工看到了。
顾景彦讲到这里时,齐明月第一反应是哪有这么多意外,也许这里面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因。
事实确实也是如此。
那个临时工是李盼娣的竞争对手,两个人一直在争正式工的名额。
那段时间,李盼娣以为自己顺利攀上了大腿,晋升正式工的事胜券在握。
她表面上没有说什么,但平时说话的语气、神态都显出来了。
所以说,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敌人。
临时工见李盼娣的态度不太对劲,心生疑惑,想要搞清楚原因,便偷偷跟着李盼娣,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结果歪打正着,正好发现李盼娣制作匿名举报信的一系列诡异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