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恰好在旁边服侍主子，听见的……”
“别啰嗦，快说——”朱勇存不耐烦地在一旁催促，又晃了晃瓮一样大的拳头。
“他说，蛇族护法设了生死结界，要和昆仑共存亡，宁死不让邪祟踏入人间。他偏不叫他如愿，因此叫我家主子来这里，设法把邪祟从这个入口引出来。”
“他还说，等昆仑消失的那一天，任他什么雪蟒蛇王还是黑狐王，就算有通天本身也别想扭转乾坤……”
听到这里，胡日煌拳头握得嘎巴直响，可还是忍住了。
“他还说过什么？”此刻，胡日煌面色平静，可了解他的吴音和朱勇存知道，他已经生气了。
“他还说、还说——如果黑狐王真到了这里，也已经是强弩之末，如果我家主子杀了他，以后就能做这昆仑一带的妖王……”
恶鬼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胡日煌的表情。
让他想不到的是，胡日煌不怒反笑了。
“你家那位大主子的确想得挺美——”他弯下腰，看着恶鬼喽啰黑不溜秋的脸，问道：“那你能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吗？”
看着那双眼睛靠近自己，仿佛里面有一把利剑要把自己刺个对穿。
恶鬼吓得跪着往后蹭了几步，说：“是、是、是阴阳子……”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胡日煌紧咬牙关，眼神更加犀利，似乎要刺进对方的脑袋，看到里面最真实的部分。
恶鬼已然不敢抬头看他，只把垂着的头往下低了低。
“是他，就是他……”
胡日煌一把擒住恶鬼的脑袋，真想手上一使劲，捏爆它，可他还是忍住了。
“陶明染？我们那么信任他，他居然会背叛？”朱勇存吃了一惊，半信半疑。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吴音嘴上说着不可能，可眼睛里的光却没了大半。
胡日煌的黑眸如无底深渊，里面似有江海翻腾。许久，胡日煌终于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