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轻易从她兜里抠出来一个字儿。
李纨这些年管家虽然管的磕磕绊绊,但还真没有到需要典当家中器物的地步。
甚至她还带着三春,曾详细的盘点过库房中的东西,能用的有多少,贵重的有哪些,还有哪些经年累月,如今已不堪重用……
王夫人便是想动这些东西,也得插得进手才行。
是而她动的,都是昔年她管家时候以各种“摔了碎了折损了”之类的名义昧下的东西。
偏王夫人昧下额这些东西,又都是不敢放在明面上出手的。
本想着找来冷子兴这个家下人的女婿,即便不说卖个好价钱,至少保密性是有了。
却不想冷子兴惯来是个胆大心黑的。
当年他不过一介平民,为了家在京中坐稳古董商人这门生意,不惜娶了荣国公府国公爷奶嬷嬷家的女儿为妻,给个刚放奴籍没两年的人家做女婿。
这样的人,对自己都如此心狠,更别说等他真正巴上之后,才发现内里并不如自己所想那般光鲜,害得他好一阵失落的贾家。
却偏碍于荣国府手上仍旧捏着的权势与人脉,即便不似从前,却也远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古董商人能够抗衡的。
即便心中不痛快,甚至他生意眼瞧着越做越大,逐渐站稳脚跟,但在贾家那些人眼中,却始终将他当半个家奴看,这些年来又不得不继续跟贾家维持着微妙的“主仆”身份,偶尔还要帮贾家办事。
冷子兴心中早就存了许多不满。
如今既有人送上门来,不狠狠宰贾家一笔,都对不起他冷子兴这些年在圈子里闯出来的名头。
是而,在冷子兴一通忽悠下,本就不懂行的王夫人,将大部分东西都低价贱卖了出去。
甚至许是因着这些东西得来的太容易,愈发趁得她这几年在贾家每况愈下的境遇十分令人难堪,哪怕明知道冷子兴压价压得厉害,将这些东西便宜贱卖出去的时候,王夫人仍免不了心中生起微妙的痛快之感。
以至于后面她手上明明没那么紧张,但一心里不痛快,亦或者是遇着什么事儿,便要琢磨着拿两件不好见人的东西出去典当的习惯。
渐渐地,竟是有些成瘾一般,甚至还盯上了大库房那边,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