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哭泣,那样她的自尊何在?颜面何在?袁大哥竟不知她为了他尽可以抛弃世俗之见,而寻他,——可是他似乎并不领情,反而责她于世俗礼教之大防于不顾,有失检点,失了体统。她心里能不伤心,伤心之余又且气恼,心想袁大哥你要做大仁大义的光明磊落的英雄,清心又何必坏你好事。她想到此处,霍然启身,转身而去,竟不说话。袁承天见状方觉自己说话过了头,惹得清心格格情起,毅然而去,竟不回顾,不觉有些后悔。可是覆水难收,只有任由她而去,只是心中愁苦。
长街上,孤灯难眠,已是深夜,雾重霜湿,空气中仿佛都充斥着悲哀——是离人的愁绪。袁承天不觉悲从中来,觉得前程渺茫,人生尽是可悲。他总是悲天悯人,见不得人间疾苦!有时想起了娘亲和爹爹,——他们虽然已去多年,可是依稀记得他们音容相貌,人生最难忘是当初。不由忆起和清心格格相识以来种种伤别离!原来世间情最是伤人之箭!谁人可以躲避!也许茫茫红尘之中自相识以来,种种磨难难以尽为人言!他总是将悲哀藏于心中,从不向别人提及,只一个人承受起这生命悲哀。
长街尽头一座大屋中传来二胡咿呀呀的声调,仿佛在低低哀叹这生命的悲哀。袁承天不觉踅进一家还未打烊的小酒店,只见店中没有客人,萧条得悲凉,让人心臆中生起哀伤。
酒入愁肠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我笑白发生我头,此身不是少年人。忆及当初最难忘,情到侬处谁是我?天涯有路难回头,最是当年笑春风!
桌上十斤女儿红当饮而尽,袁承天头脑一片浑乱,觉得观之万物皆可悲。付了酒钱,在京中长街行走,不觉脚下虚浮,眼见物事晃动迷离地仿佛似有有无,一切都与往常不一样。忽然黑暗之中抢步而出,一掌击在袁承天头脑。袁承天行为不受控制,倒在地上,口中犹自叫着清出格格的名字。这人见状气咬牙切齿,心中说道:好小子,死在当头还念着人家清心格格,真是死性不改!
待袁承天醒来,已是第二天,只见自己身处一间石室,壁上有灯光,不远处似有人在那。他稍为一动,发出声响。那人便转过身来,说道:“袁承天咱们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不想咱们京城又见。”袁承天见是岳停风,心下一沉,知道这人可以为了功名富贵丧心病狂,无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