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水一中编制紧俏,有大量代课老师,都是正儿八经大学本科毕业,拿着每月两三百块钱的工资,每天工作超过十二个小时,就是为了获得入编资格。
饶是如此,一年也就个编制,十个里面也就是一两个能入。
张有志这么规定,不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吗?
“这这不是乱弹琴吗?校领导就不管?”黄胜利一听就急了。
“搞这种高压政策,投领导所好,领导只有欢喜的份儿,成绩上去了,他也有机会提拔啊!从来只见富人笑,哪见穷人哭?”那名老师摇摇头,一副堪破世情的样子。
“这不行,我得找他去!”黄胜利坐不住了。
刚想出门,只见张有志拿着一叠文件走了进来。
只见他鹰钩鼻,三角眼,一脸奸刻像。
“主任好!”
几名年轻老师赶忙站起来打招呼。
背后发牢骚归发牢骚,但面上还是要对年级主任恭恭敬敬的,毕竟掌握他们的“生杀大权”。
宁水一中虽然只是一所学校,但有五百多名教职工,上下等级森严。
而且拿成绩说话,倡导狼性文化,军事作风!
给一个老师处分是很轻易的事儿。
让编外代课老师滚蛋更是年级主任一句话的事儿。
不行就滚蛋,有的是人干。
甚至比机关犹有过之。
在机关里大不了也就是把你边缘化。
在宁水一中可不止如此,能把你发配到乡镇学校。
在交通不发达的年代,乡镇和县城的基础设施、教育、医疗如同天上地下,去了乡镇,就等于回了农村。
若干年前有一个刚分来的年轻老师,因为穿喇叭裤,惹得领导不满,开大会批斗,扣上“穿奇装异服”的罪名,完了给撵到偏远乡镇中学。
年轻老师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在悲痛追悔中亲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算不算人间惨剧?
跟谁说理去?
知识分子,尤其是底层知识分子扎堆儿,最擅长窝里斗。
张有志也不理他们,直接口大气粗地对黄胜利说:“我正找你呢,你们组代课老师路飞,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