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
人兽都有，鱼龙混杂。
他和沈君仪就是其中两个。
遥想当年，沈君仪还是个出身名家的大家闺秀，步步生莲，说话轻声细语。
结果经过成百上千年，逐渐强大的高压工作量。
她黑化了。
谢岭叹了口气，表示理解。
他看人间那些打工人就没有一个不是面如死灰，生不如死的，他们也是一样。
他们还打了成百上千年呢。
鬼差招聘公告贴的满地府都是，没人愿意来应聘。
所有人经过登记校对生平事迹，判定轮回转世的时候，看那些鬼差桌前堆积如山的卷宗文书，就被吓得连连说不。
他们在地府就是游手好闲没事干都行，只要有祖孙后代烧钱，就有源源不断的钱，就是没人烧钱，反正都是鬼了，在大街上一趟也没人在意。
等排到自己投胎，跑去投胎就行，反正记忆都没了，当人做狗没什么区别。
但做鬼差的福利就是，下辈子一定是个人，上辈子当牛做马的人一听这福利就吓跑了，声嘶力竭说下辈子做蚊子都不当人。
想当人的，基本生前过的也是好日子，哪里肯下地府来了反而要做牛马。
不想当人的，听到员工福利就吓跑了。
所以鬼差基本没人应聘。
做鬼差，你不光得管人的魂魄，还得管那些听不懂人话的猪狗羊，大殿里随地乱拉，牛头马面都拉不住他们的亲戚。
这就导致鬼差人手严重不足，地府鬼魂日益增多，工作量大到一个人顶一百人干活。
谢岭都算轻松了，今年诓骗到一个内向不敢拒绝的社恐鬼，生生忽悠人当鬼差，现在已经成了满口脏话一点就炸的暴躁狂。
他的任务也被分走了一部分。
不过后期应该又得增加他的工作量，毕竟地府不养闲人。
谢岭坐到位置上，看着一张长桌都堆不下的卷轴吗，唉声叹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看到那本小说。
他给沈君仪处理了三天三夜的个人档案。
出来的时候鬼魂都瘦了一圈。
鬼是可以不吃不喝的，所以是个合格的牛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