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能灵吗。
她说心诚则灵。
我想到这丫头大病初愈，给她许了个健康顺遂的愿。
我闭着眼的时候，身边的楼燕蹙着眉嘟嘟囔囔着，她觉得她没念叨出声，其实我都听到了。
无非是让乔岁言平安点。
可能是觉得念一遍没有诚意，她反复念叨了好几遍。
她忘了给自己许了。
我也忘了。
所以她死在了她最厌恶的怪物口中，被撕得粉碎。
我还记得这丫头生前给自己买了个骨灰盒，很漂亮。
…
现在距离上一场战役，已经过去了十年。
人类平安无事的度过了十年光阴，新的秩序在建立，一切都在步入正轨。
乔岁言重新回到那座山上，这里杂草丛生，地上乱七八糟的插着数十个石碑，上面刻着歪七扭八的字。
都是墓碑。
上面的字都是立碑人自己刻下的。
风吹日晒的，有些模糊了字迹。
【小爷我长到了八百八十八岁，扣一复活。】
【网恋吗小哥哥，扫个二维码人鬼情未了哦。】
【刚满十八岁~】
【踩我小番茄诈尸给你看。】
【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机械专业狗都不学。】
【我想吃西瓜。】
乔岁言视线扫过每一个，认真的擦拭着它们石碑上的沙土。
直到擦到了一个熟悉的字迹——【死了能回家吗。】
这是她刻的。
而在她的旁边，是楼燕的——【乔岁言，带我去你家看看。】
她再也没绷住，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扑在石碑上大哭。
这里只有石碑，没有尸体。
每个人的尸体都找不回来了。
她看着石碑上的字，不断的回想着过去，她能将每个石碑对应上他们的脸。
最初见面都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最大不过二十五岁，他们抱着必死的决心，打闹着嬉笑着刻下自己的墓碑。
全然一副我已准备好赴死的样子，但乔岁言耳边回响的，却依旧是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