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溺灵光。”
“我当初,就该把我姨娘按在水里溺一溺,或许就不会拖我后腿了。”
裴令仪索性搬了张椅子,毫不客气的坐下,手上捧着汤婆子。
“继续抖干净你的遗言,我再欣赏欣赏你临死前的垂死挣扎。”
思韵表情扭曲了一瞬,半晌嗤笑一声,“你也不怕把我刺激得跟你同归于尽。”
裴令仪掀着眼皮,“你还没那个本事。”
思韵面无表情,“那你走罢,我没什么遗言。”
这辈子活着没带来什么,死到临头什么也没剩下。
思韵赶走了最后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来看她的。
她躺在冰冷的枕头上,蜷缩在薄被之下,发出了猛烈的咳嗽,血迹顺着她的嘴角滑下,滴落在了白色的床单上,缓缓渗开,像是朵朵盛开在雪中的红梅。
可惜,它在盛放,她在凋零。
她和裴令仪都明白,她们的这场博弈,无人是赢家。
她们依旧被困在后院中,倒下了她一个,依旧会有下一个她,为了一线生机,为了更好的未来,她们以命相搏。
她们争的从来不是谁的宠爱。
思韵生来就是庶女,嫡女庶女在世家大族其实并无区别,都是给父兄开路的工具罢了,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母族。
没有母族依靠的嫡女,就如裴令仪那般,也过得凄惨,在府上连奴仆都不如。
思韵有母亲,但蠢笨如猪,未出阁时被陷害婚前失贞,嫁入相府为妾,多年后又被设计失了父亲的宠爱。
生下她之后,就一心扑在她身上。
她早慧,很小便知道姨娘靠不住,想要什么,只能自己争取。
思韵时刻提醒着姨娘,莫要拖她后腿,万事以她的话为先,既然无法给她提供帮助,就当个安静的摆件。
姨娘每每听到此,都会红着眼眶讷讷点头,她知晓自己没用,便整日待在房中,为她绣衣裳。
但她再聪慧,到底年幼,不懂得藏拙。
大夫人带着人踹开姨娘的房门,捉奸在床。
父亲震怒,即刻下令杖毙了姨娘,连同她也被牵连。
那是她第一次慌得六神无主,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