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义长大、变老后才能见你们。”
“你们放心,传义会好好吃饭,听娘亲的话,快快地长大,变成故事里的英雄,保护曾祖父爱惜的百姓,保卫我们东陵国。”
“但传义还是好想你们啊!为什么传义见不到你们了?娘亲说你们会被鸟吃,是真的吗?传义不要你们被鸟吃……呜呜……”
小传义跪得笔直笔直的,连哭的时候也不敢大声。
因为他知道,会哭鼻子的孩子不是勇敢的好孩子,要是他不勇敢,就没办法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小传义低低的啜泣声,就像是一把钝刀,一点点挖着众人的心头肉。
众人也跟着呜咽。
“兄长……”
“父亲……”
“夫君……”
姑娘们又在哭他们的父兄,妻子们又在哭他们的夫君。
这巨大如洪流般的悲伤,仿佛决了堤口,再也无法抑制……
但沈氏和白明微就那么站在传义的身边,默默地站着,所有眼泪都流在心底。
白惟墉早就醒过来了,他被林氏搂着。
看到玄孙单薄幼小的身影,却跪得那般笔直,连痛快的哭泣声都不敢有。
他不禁反思,这些年对儿孙的要求是否太高了。
人有七情六欲,可他教白家的人流血不流泪。
人有悲欢离合,可他却亲手把儿孙送上死路。
想起那一句“被鸟吃的话,他们会不会疼啊”,他也想知道,会不会疼呢?
一瞬间,想起儿孙们埋骨荒野,被野狼啃,被秃鹫啄食,想起元贞帝面目狰狞地骂他们是孬种。
霎时,他不知这些年的坚持究竟算不算正确。
嗓子堵得难受,他“哇”的一声,一大口黑血溅在葬品上。
白惟墉身子一歪,彻底瘫倒在林氏的怀里。
大夫惊喜地道:“成了!吐出来了!”
众人连忙围了过来,纷纷关心白惟墉的情况。
沈氏一把将传义抱住,哭着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让儿子这么小就经历这些,最心疼的还是她这个母亲。
小传义不明所以:“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