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随即道:
“在其位,谋其事,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分寸要把握好,我不会再提醒你第二次,若是再犯,只得把你送回沈府。”
侍女忙不迭应下。
沈氏继续向府内走去。
她的步伐极快,但是步履却四平八稳,裙裾未动分毫。
一如她为人一样,端庄持重,滴水不漏。
倒不是她苛责侍女,原本主仆关系好,私底下说几句也没事。
但沈氏是极有教养的人,她掌管这个家,靠的不止是手腕,还有她为人的稳妥。
侍女诚惶诚恐,跟在她身后,莫敢再说一个字。
沈氏见自己吓到了心腹,过了片刻便出言安慰:“水荇,你别怪我严厉,掌管一个家不容易,千头万绪的。”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想要律人,就必须先律己,你是我的心腹,你就代表着我,我自然要对你要求高一些。”
事实上,她怎会不知道姨老太太怎么想的?
之所以把小姑许配给赵家,想必就是因为看中这赵老太太乡民出身,想着这样的人不会嫌弃小姑的庶出身份。
而赵家门第不高,不敢给白家的庶女苦头吃,且这样的亲事,也盖不过嫡女去。
这原本是一桩皆大欢喜的事情。
但是姨老太太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赵家老太太虽然山野村民出身,然而赵家老太太身上并没有山野村民的淳朴之质。
这根本就是个老刁民。
所以才会落得如今的结果。
然而这种事情,看破却不能说破。
姨老太太一心为这个家,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敢高嫁。
如今看到小姑落到这一个下场,姨老太太本就已经伤透了心,再提不是戳人肺管子么?
一个家的人再亲近,也会被闲言碎语把亲缘消磨殆尽。
现在这个家的人,因为白家遭难而拧成紧紧的一股绳子,但时间久了,一旦危机感消失,一家人难免会起一些龃龉。
今儿她允许一个下人如此议论,他日是不是大家都畅所欲言了?随意编排了?
所以她必须得把好关。
就算所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