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数十年来,下官虽坐到主簿之位,却也安于处理文书,然而发生那样的情况,倘若是白相在此,他也一定会挺身而出的吧?”
俞剑凌闻言,他默了默,随即开口:
“程大人的话,叫我想起一个人。平城以前也叫归雁城,五十年前,北燕发起大规模的南侵。”
“羌城的守兵不敌,节节败退,一直退到平城后方——凉城,想要舍弃平城。”
“一名叫郑平的校尉带着五千将士负隅顽抗,在没有任何支援的情况下,硬是扛了两个月零八日,最后力竭而亡。”
“我祖父率援军赶到时,郑校尉的遗体已经腐烂了,但依旧屹立在城墙之上,手中还握着东陵的旗帜。”
“城下敌军上万,却没有一人敢攻城,因为他们以为郑校尉还活着。”
“后来我祖父才知晓,郑校尉曾在刚入伍时,给我曾祖父牵过马,受过我曾祖父的影响。”
“只因为一个信念,年过半百郑校尉创造了一个奇迹,成为东陵反败为胜的关键。”
“我祖父每次讲起这件事的时候,都忍不住唏嘘,说一个老人,在那种情况下,究竟是怎么撑到援军到达的呢?”
“直到我祖父去世,都想不明白其中缘由。后来为了纪念郑校尉,百姓将归雁城唤作平城,后正式更名。”
“现在很少有人提及归雁城这个名字了,但很多人都知道,平城的由来。”
说到这里,俞剑凌拱手,冲着程主簿深深拜下:“程大人,事前没有查清楚就怀疑您,请您见谅。”
白瑜打趣:“世子这心思说变就变,一会儿怀疑,一会儿又道歉的。”
俞剑凌反唇相讥:“我这是知错能改。”
程主簿接话:“殿下,微臣没有什么野心,一辈子也只想安分守己,但微臣亲眼见证过白相如何赈灾。”
“危急关头,微臣也想做出一直以来从不敢做的事情,虽情有可原,但违反国法,还请殿下依律责罚。”
刘尧一锤定音:“程大人临危不惧,救庐泉于水火,虽有违反国法之处,总的来说却功大于过,只奖不罚。”
程主簿恭敬地行了个礼:“多谢殿下。”
刘尧点点头:“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