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霍然抬头,神色中带着震惊。
刘尧义愤填膺:“也就是说,因为他沈自安的疏忽,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偷了父皇的六十多万两!”
“而这六十三万两的贡赋亏空,是从江北前知州范忠谦这个赃官上任之后开始的。也就是说……”
刘尧顿了顿:
“江北贪腐一案,涉及的不仅是官商勾结、赈灾钱粮物资不翼而飞、朝廷官员收刮民脂民膏、草菅人命……更涉及到地方本该上缴朝廷的贡赋被人偷走。”
“这一次贡赋被亏空,除了已经伏法的那些官员,如今等着结案的这些朝中官员皆涉案其中,而欺上瞒下,负责帮助这些蛀虫偷天换日的人,就是户部郎中周岐阳!”
说到这里,刘尧的声音都带着怒意。
那种发自内心的怒意,从心底生出来,犹如一簇无法扑灭的熊熊烈火。
他咬牙切齿,继续开口:
“吏治之腐败,民生之艰辛,皆由这些赃官、贪官所致!父皇励精图治,他们食君之禄却阳奉阴违,偷奸耍滑,实属奸佞!”
“尤其是户部尚书沈自安,他身为户部之首,却看不到下属所犯的重罪,实在无能至极!”
“儿子欲要将他擒住,狠狠治他个玩忽职守、御下不严之罪,但他毕竟是户部一把手,儿臣不敢擅作主张,只能来求助父皇。”
“混账!”元贞帝怒不可遏,狠狠地把手中已经捏皱了的折子掷在地上。
他双手按在御桌上,双目布满了红血丝,咆哮出声:“江北这群蠹虫已叫朕火冒三丈,朝中涉事的官员更叫朕失望透顶!如今连户部都牵涉其中,朕简直忍无可忍!”
“地方官员是吧?朝中官员是吧?给朕管钱的户部是吧?这些蛆虫竟敢相互勾结,联合起来蚕食朕的银钱!这些狗东西!平日朕给他们的俸禄还不足以喂饱他们么?!”
刘尧跪下了。
殿内所有人都跪下了。
元贞帝气急败坏:
“欲壑难填!利益熏心!该杀!所有人都该杀!朕许你特权,立即将他们都杀了,一家子都杀了,脑袋丢到荒郊野外喂狗!要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敢碰朕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个下场!”
刘尧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