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些5官不全的科长,倒吊起来空不出1摘墨水的股长,长着两个舌头说日本话的翻译,他们吃香穿光,趾高气扬。”
苗先生这时心情变得压抑了,本来免掉6块钱的份子,觉得是个便宜。现在想来,那顶多是不出血呀,实则1分钱也没敢入。而科股长呢,还不是每人乘机大捞1把。
他们仗凭什么,有多少真才实学?他感到自己仍是吃亏,于是1腔牢骚不管尤林爱听不爱听,像流水般地倾泻出来:“尤先生,咱们是凭真才实学吃饭的,每月领那点薪金,自觉问心无愧。那伙科股长,他们懂个屁!
不!他们懂的生财有道,单拿我们经理科说吧,领到大批修建费,借口买不到材料,迟不开工,拿着巨款叫3个股长多处投机倒把,最后材料买到啦。
物价每涨1次就要偷改1次单据,叫公家按最大价码出钱。这还不算,各厅处的薪金,1再拖延迟发,把钱存到银行吃利息。
配给品下来,私自提高价格还不算,最缺德带冒烟的是白面里参喜面,绿豆里灌土砂,小米里加谷糠,红白糖对凉水······
1句活大雁从经理科上空飞过去,也得叫这群东西拔下根翎毛来。眼头面人物在宴乐园聚餐,也要大伙送礼。见鬼吧!应送的礼物早从正常经费里开支了,这次大伙出的钱,是填他们的腰包。我晓得他们这些脏心烂肠子的事,若不然,他会计股长会给我兜起来?”
尤林闻到苗先生的酒味,好言宽慰他说:“睁1只眼闭1只眼吧,好不容易盼到过年这个机会,他们还不捞大伙1下。”
“真要1年1次,那得谢天谢地啦!”苗先生激动地伸出5指,“咱们单算1年之内给省长送多少次吧,端午、中秋、新年、春节,节节不空,他出聘4姑娘,3儿子结婚,加上他6十大寿,是3次。3姨太太生孩子庆出生、过满月、贺百天,又是3次。我们科里有人诅咒说,该嫁的叉开腿给了人家啦,该生的叫老娘婆给拉出来啦,看他省长还有什么说词?他奶奶的,谁能想到啊!神仙也想不到啊!
上两月省长搬家,人家说这叫乔迁之喜,需要大伙温锅?又得送礼。总而言之,他们1年光有喜事,喜来喜去,像血吸虫1样,把小职员的骨头都熬干巴了。”
苗太太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