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务人员不是都回家吗!我刚才从公共电话旁边看到关太太给她爱人打电话,他们夫妻规定好今晚1块看电影去!”
“唉!净怨我糊涂,干啥偏选这么个日子。”
尤林悔很自己久居都市,竟忘了这样常识范围里的问题,要是早些意识到这种情况还可补救。现在太阳已经罗山,老鲁已在集合人马,他紧皱双眉寻思办法。
金木兰催促说:“依我看,瞎子害眼,也就是这回事啦,怎么安排的就怎么执行;抓不住大鱼,捞他把小虾米子。既然兴师动众的来啦,还有打退堂鼓的?”
尤林沉默片刻,从犹疑到坚决,两只眼睛像是由暗到明的调光灯1样渐渐闪亮了。
“金木兰,那我们捞把虾子,空闹满手腥气呀,不能!你立刻回去告诉鲁队长,要他按兵不动,是长是短,等我亲自通知他。”
7点钟,新民电影院门前出现了关敬陶夫妇。
关敬陶外披风衣,内着深绿色军服,他的小巧玲珑的爱人,身着南京蓝旗袍,两人没跟随员,并肩行进。
银木兰发现了他们,俏悄通知面壁看海报的尤林。
两人脸上都有喜色,怀着渔夫张网的等待心情,盼望他们入场。不料,关敬陶看到售票口有几个买票的市民穿的很槛楼,他不肯同他们并肩购票,对他妻子说:“不看新闻加片没关系,咱们先遛遛弯儿。”
说着挽了他妻子的胳膊,转奔正东马路。
顷刻之间,银木兰他们的猎物消失了,两人陷于1种尖望和尴尬的境地,越等越不回来,等到忍无可忍的时候,银木兰就出去朝着东马路的天空叫喊:“电影开映罗!”
那对自视清高的夫妇,终于走了回来,女人买票后,两人比肩缓步进场登楼,坐在楼上后排的空闲座位上。
银木兰早已暗中盯准关敬陶的座位,她同尤林1再挪动,最后挨在他们不远处坐下。
银幕上演的什么内容,银木兰和尤林根本没看,他们的全部精力集中于两点。
1是,关敬陶夫妇的语言和行动,2是,舞台口右面挂的夜光钟。
这对夫妇保持了长时间的沉默,后来看到映片中有位当时红极1时的女明星领着1群女影星跳裸体舞,夫妇开始对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