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兴这个幻景,伸手开灯,从桌屉里取出1片薄薄的白纸,提起笔来写:来信收到,你们不要过分担心,1切都有办法有希望。组织的内线工作完全有信心有力量把同志们营救出来。·…
1气呵成几百字的回信,当时心里很痛快,用蜡丸封起时,他又念了1遍,感到有些字句不够妥善,再念时感到全信内容都有问题。
对狱中同志们精神上给些鼓励是允许的也是应该的,但你有什么把握能营救同志们脱险呢?外线力量,无法运用,敌人何时转他们去马驹桥,也搞不清楚。
攻打宪兵队!就凭你们内线的人马刀枪能攻进去吗?即使侥幸冲进去,能冲出城圈摆脱敌人吗?不错,关敬陶同我们有点联系,姓关的是条鱼,但不是摆在厨房内,他还浮在大河里,谁能保证他起义?即使他有这个愿望,在敌人这样大的战略据点里,他敢活动吗?高大成这些家伙们都没睡觉呀!3思两想,他脑子里那把用希望燃起的火光熄灭了。
他把写成的那封信撕的粉碎,想继续写,再也写不下去。慢步走到小院,失望的情绪折磨着他,没有心思散步,倚着后院门扉,拾头望着天上繁星,呆呆作想。
突然,头上有金属声音响了1下,这使他大吃1惊,声音继续轻微作响时,想起是小燕儿新拴的拉铃牵动,他知道是银木兰回来了。
他摸着黑去开门,她见是他,挽着他的胳臂往回走,为了不惊动苗家,两人走路都用脚尖点地。
走到北屋里这1段,她感到他很沉默,她开了灯,瞧了瞧他的神情,问道:“你怎么啦?”
他知道,银木兰对他的各方面非常关心,从表面到内心只要有点什么思想苗头,都会很快被她发觉。隐瞒她也没必要,便把刚才的想法和写信的内容统统向她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