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他拿过编了1半的竹箕,编了两把,便又心烦地扔在脚边了。他觉得4肢像被抽掉了筋1样,累得麻酥酥的,不想动弹,便从壁上拿下1根长烟杆,裹上1锅兰花烟,1屁股坐到1把竹椅上,低头“巴达巴达”抽起来,耳朵边还听着老伴那没完没了的数叨,他心疼那些天麻,坐在那里心神不定。
有心想叫老伴儿去要回来,但刚1开口,又挨了钉子,干脆关上嘴巴,不吭声。
听到尤林的声音,“尾巴老汉”浑身的筋骨都紧张起来了,他心里虚的很啊!
今天1早自己就丢开窑上的活不干,偷偷上山坡上去挖药采蘑菇,正好被尤林撞见。自己又让“急死驴”带天麻去卖高价钱,又帮助他们1起装运木材。现在尤林找上门来,那不是1准挨批评。听到尤林同老伴谈笑风生,又说是来报喜的,真叫他丈2和尚摸不着头脑。
“尾巴老汉”把脚收收拢,把脑壳埋得更低1些,嘴巴咬着烟嘴,不停地“巴达巴达”抽兰花烟。
尤林走进堂屋,堂屋里没点灯。从灶屋里斜射进来的1路光,正好落在堂屋墙旮旯里的磨盘上,照亮了“尾巴老汉”的半边脸。
“大伯,黑灯瞎火的,1个人默神抽烟啊!”
尤林径直走到“尾巴老汉”跟前,把网兜朝边上1放,笑咪咪地招呼道。
“尾巴老汉”头也不敢抬,从嘴巴里拔出烟嘴,干咳了1声,表示自己听见了尤林的话,随后,他用烟杆指了指身前的1张板凳,干哑着喉咙说:“小尤,坐吧。”
尤林在板凳上坐下来,随手拿起“尾巴老汉”扔在1边的竹箕,1边编着,1边和颜悦色地问:“大伯,最近,3亮来信吗?”
尤林没提今天卖天麻的事,不批评自己,却开口问2亮情况,是啥名堂?
“尾巴老汉”磕磕烟锅,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疑惑地瞥了尤林1眼,重新装上1锅烟,才低声说:“半个月前,来过1封信,说是部队支援农村春耕去了。”
王伯妈正好端着1盏煤油灯过来,听到他们说到2亮,顿时笑上眉梢。她把煤油灯往磨盘上轻轻1放,喜孜孜地说:“小尤,我去把信拿来,你看吧!”
心快嘴快行动快的王伯妈,1转身就去拿来了1封信,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