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含着眼泪,搀着泣不成声的妈妈,背着不满3岁的弟弟2柱从江边野坟地里回来,不料马府的新任管家韩小辫儿却前脚接着后脚走进大门。
他怕殃气打着,没敢进到屋里,站在院子当中用手捂着鼻子,拿腔捏调地说:“全清家里的,东家打发我来向你言语1声。人死债不烂,你儿子也不小了,不能光蹲在家里吃闲饭,快打发他上工去。”
大柱妈说:“孩子太小啊!”
韩小辉儿冷笑着说:“可以给东家放性口吗!1来能替父还债,2来能养家糊口。”
大柱妈无奈,只好打发孩子去马静元家里当了长工。
波未平,1波又起。
大柱来到马家那年夏天,正在草甸子里放猪,忽然有人跑来说:“大柱,你妈悬梁自尽了。”大
柱1听感到脑里发胀,眼前发黑,急得嘴里说不出话。
等他跑到家里的时候,姜大叔和几个乡亲已经把妈妈从梁上解下来,直挺挺地躺在门板上,他1头扑在妈的身上再也不能动了。
东院里的柏大婶来劝,西院里的董大娘来拉,姜大叔的老伴连拖带拽把大柱楼在怀里,边哭边说:“孩子,人死不能再活了,往后你还得顶起家门过日子。大热的天不能总把死人放在家里,得赶紧张罗人土啊!”
大柱说:“我爹没死的时候就3天两日揭不开锅。爹死后,妈守着我弟兄2人过日子,想不到妈又撒下我们不管了·······”
姜大婶流着眼泪好说歹劝,大柱才止住哭声。
于是,乡亲们就张罗安葬的事。
有人主张去马家借钱,有人主张去赊1口棺材。
大柱听罢说道:“我爷爷欠下马家的债,直到我爹人土也没还清,再去借钱怕是我们弟兄俩这1辈子也还不清了。”
董大娘望望抱在怀里的2柱,说道:“是呀!这笔阎王债他哥俩1辈子也还不清啊!”
乡亲们听大柱说得有理,可是谁的手里也没有余钱,都急得团团乱转,想不出应急的办法。
这时侯,姜大叔望望死人,看看活人,说道:“再去马家借钱,砸碎两个孩子的骨头也填不满债坑。我看就用席卷着下葬吧,只要死人脸上不压土就算是儿子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