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人,经历多,世故不少,推牌9,打麻将,喝酒猜拳,欺人拐骗,无所不通,无所不晓。而那张油嘴,见了什么人,会说什么话,凡事看风使舵,见机行事,非常刁滑。
她今年3十多点年纪,脸上有几颗浅皮麻子,很风骚,5冬6夏穿着双小白鞋,所以别人给她起了这么个外号。
小白鞋吃过早饭后,就在街头闲游,她脸上照例搽了些粉,活像个小冬瓜上下了层霜。
她刚从外面回来不久,见海生领着1大伙孩子进来了,起初理也没理他们,心说:“民兵来查也就罢了,你们这些小兔崽子来凑什么热闹!难道真看老娘我好欺负啦?”
所以她根本不在意,不过转念又想:“如今是人家的天下,不宜招惹是非。”
于是只好装出副笑脸,卖弄着两片薄嘴唇,半笑半认真地向李海生说:“哎呀,大团长,你来有什么贵干呀?”
“查户口!”李海生厌恶地带理不理说。
“不是民兵负责查户口吗?你们今天怎么也跟着忙开了?”
“你管不着!”李海生截断她的话。
她又装模作样地故意张罗1阵,李海生看也不正眼看她,领着伙伴们进了门,朝屋内打量了1眼,问:“你家这几天有没有外人来?”
小白鞋回道:“我1个妇道人家,还有什么外人来呀!”
李海生没理小白鞋的话,就领着伙伴们开始搜查。
她家共住着3间房,西间因为窗外堆着高梁秸,挡住了光线,屋里黑糊糊的,乍从外面进来,什么也看不见。
待了会儿,才凭着从房门射进来的1点光亮,看清屋内的东西,靠后墙堆着破筐破篓,破衣烂鞋。靠前墙安放着个粮食屯子,地上的碎泥烂草足有半尺厚。
西南角则堆着些新土,像是老鼠从洞里倒出来不久。春柱往里1探头,觉得霉气熏人,就吐了两口唾沫,捂着身子出来了。
李海生用红缨枪挑着破烂搜查1番,没查出什么,便到了东间。
东间房是小白鞋住的地方,收拾得挺利落,墙上挂着两张早年烟卷公司的广告画,画上是两个穿短袖旗袍,裸露着大腿骑着自行车的摩登女人,窗上贴着纸花。
李海生各处查了1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