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痛快。他打眼扫了1下4围黑昏昏的海面,得意洋洋地自语说:“这龙王岛的海被穷人夺去将近两年了,眼看又要回到我的手里,真得好好谢谢蒋老头子······”
“朱队长!做熟鱼了,你快吃饭吧!”大徒弟3吊眼爬出舱口,屏住呼吸,悄悄走到朱永龙身旁。
“是鲜鱼吗?”
“不是,还是从青岛带来的鱼干。”
“我不吃。”他摇摇头,“我等吃龙王岛艄公捞的······”
“朱队长,你从今天早上就没吃饭了,先凑合着吃点吧!”
“你们快吃吧!我只要看见龙王岛,能把龙王岛4围的大海重新夺回来,3天不吃饭,也不会觉肚子空,5日不睡觉,也不会打盹。”
朱家从祖宗辈,在岛上就有“海主”之称。
解放前家里养着十8条船,雇着9十多个艄公,在青岛、金口还有大门头,经营水产、杂货,朱永龙弟兄两个,他是排行老2。
过去,他的社会职务是青天白日军部委员兼龙王岛渔业商会会长,实际上1直主管家务。他家修着炮楼,养着打手,只要脚步1动弹,全岛就会乱忽闪,只要嗓门1出声,大海被震的就要起浪头。他要你晚上死,你就活不到明早上。
那些年代里啊,龙王岛1切权力都是属于他的。
45年1声炮响,赤色军来了,这些便都成为他的梦中的事了。
朱永龙想到这里,觉得又苦恼,又愤恨,5脏6腑都疼痛起来,脑袋痛得像要裂开,嗡嗡乱响。
“我所有的财产,所有的权力都落到穷光蛋手里去了。假使他们把我的心掏去,倒还轻松1点,可是他们夺走了我的大海······”
他喃喃自语着。
在他的印象里,龙王岛4周的大海是为他朱家的船航行而构成的,海里的鱼是准备朱家捕捞而生存的,岛上的艄公是为了给朱家效劳而出世的,岛上的太阳是为朱家照亮而从大海升起来的,岛上的1切,都应当属于他,他觉得自己就是1个轴心,就是龙王岛的朝廷······
夜渐渐深了,黑魆魆的乌云越发低垂着直压到海上,海面上除了浪涛的喧哗再什么动静也没有。
朱永龙带着焦躁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