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在我面前哼1声?就数这个宋震海难缠!他3番5次带头闹事,又软的硬的都不吃,是个锤不扁、扭不弯的铁疙瘩。事到如今,怎么才能拿出点厉害来整治他1番?……”
尖嘴猴腮的辛3,看到主子这副苦思冥想的样子,歪着枣核头,蹑手蹑脚在主子身边转。又是递烟枪,又是倒茶水,看那殷勤程度,恨不得趴下用嘴给“毒蝎子”啃舔两下屁股才够意思!
“毒蝎子”摘下那红顶瓜皮帽,秀秃的头顶发出明晃晃的亮光。他有气无力地抽两口大烟,鸦片也刺激不起他那颓丧、潦倒的情绪,于是把大烟枪又放下了。
他微微睁开3棱子眼,迟滞地扫视客厅的4周,似乎想在这座客厅的某1个地方,寻找1根救身的稻草。“毒蝎子”这座建筑入时、摆设讲究的客厅,是1排6间青灰色包岭大瓦房。
两边的两间是内室,地下陈设着高橱矮桌,座钟挂表,炕上叠着缎面厚被,驼毛细毯,绣花枕头,这是专为高宾贵客而准备的。正中4间,摆着桌几,方桌、条凳和太师椅子。
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显赫尊严,荣华富贵的字画。最惹人注目的,是梁上镶趴着1个热带鳄鱼。
这个深褐色的僵尸动物,裹着1张皱折、难看的皮,瞪着1双凶恶歹毒的眼,露出阴险的表情。1看到它,便使人联想到“毒蝎子”,更唤起了“物以类聚”这句话的含义。
“毒蝎子”扫视了1圈之后,把眼光死死盯到梁上趴着的那只大鳄鱼上,久久不离开,好象要从鳄鱼身上找到什么神灵,来拯救他这只败倒了的秃驴似的。
“毒蝎子”眼里看,心里想,他从死物渐渐联想到活人,目光也慢慢从梁头上的鳄鱼移到腿子辛3身上。
他瞄着辛3那猪肝色的脸,看着他殷勤到骨髓里的动作,想到了这条看家狗的身世,在内心掂量着对他的忠诚分量。
这个辛3,别看他4体失调、5官不正,说起来倒还有点名堂。
他本是离龙窝铺9十里外的刘格庄大恶霸的狗腿子。
十几年前,这1带发生大饥荒,地里颗粒不收。恶霸却硬逼着佃户们如数交租,少1粒也不行。
佃户们先是讲理,后是顶抗,哪知恶霸暗地里买通了官府,派兵把佃户们抓到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