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上穿了双干干绑,1登到冰块上,或是踏着雪底下的小石头,不是跌跟头,就是摔个仰面朝天。但他什么也不顾了,只是心里1个劲地叨念:“狗牙有毒!狗牙有毒!赶快讨药救孩子啊!”
他高1步低1步地1口气跑了2十里,来到山口镇那个半行医半卖药的铺子里,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先生!我的孙子被狗咬了,你快救救他吧!”
坐在1张红漆桌子旁边喝茶水的,是1个胖乎乎的小老头。
他是李老财账房的先生,也兼管这座药铺的财物。他留着两撇小黑胡,头戴毡帽头,身穿长袍马褂,见宋如石的穿戴打扮,脸就象下上了霜,罩上了1层寒气。
他没听宋如石说什么,只冷冷地说:“把门带上!”
宋如石忍着性子,退退步,两手把门关得严严实实,又望着这个胖乎乎、肥透透的小老头的脸,道:“先生,我孙子被狗咬了,你快救救他吧!”
小老头又仔细打量了1番宋如石的穿戴——干绑头,灯笼裤子,用草绳扎着身上穿的掉了花的破棉袄,头上戴了顶破和尚头帽子,不用说,没有多大油水。
便查问开了:“是哪个村的?”
“龙窝铺的。”
小老头不相信地再看看宋如石的脸,问:“怎么我不认得?”
“呃,”宋如石压住心里的急火,“我是个佃户······”
“噢,”小老头的眼又往宋如石的两只手上瞅了瞅,朝他身上看了看,那尖溜溜的眼光象是杆秤,要称出宋如石的分量。
当他扫视完了之后,就直接了当地问:“你身上带着多少钱?”
宋如石不由自主地往怀里摸摸。
他心里明白,摸也是枉然,要是有钱就不用费这么多口舌了。
小老头看清楚了,又问:“你家里还有什么能‘当’的东西?”
宋如石摇摇头,家里还有什么?躺下1根起来1条,什么值钱的物件也没有。
他望着小老头结了冰似的脸,说:“先生,你行行好吧!日后砸锅卖铁,我也忘不了你呀!我双手给你捧着送来!”
小老头摸摸胡子,再把手靠近燃着柞木炭的火盆边,冷笑两声,说:“咳咳!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