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早,能有要的?”嫂子仍担心地问。
赵万程自知困难,但也未加可否,毫无把握地说:“试试吧,要是顺手,我赶天晌就回来了,要是······”他想了想说,“您在家里也都想想法子……”
赵万程走后,阿水又昏迷过去,1阵急1阵松地喘着气,陡然爬起身来,瞪起两只圆圆的大眼,狠狠地叫道:“咬断你的指头!”
他把牙咬得咯嗡嗡响,1下子倒下去,又不省人事了。
阿水妈和嫂子坐在水孩的身边,两人的心全提起来了,阿水妈捋捋粘在脸颊上的灰白头发,沉重地说:“嫂子,你看这昏天黑日的世道!咱知道那些黑心毒手的东西不好惹,处处躲着他,可是,挨东躲西,挨过这1日,躲不过那1天。不知什么时候,从天上就掉下祸来了,咱穷人的路真是越走越难哪!”
嫂子微微低着头,眼圈湿润润的。
她焦虑,着急,但还要挺起腰来,安慰和开导兄弟媳妇,却1时找不出恰当的话语来。
有什么话说呢?在这个豺狼当道的世界上,富就是理呀!只要有钱有势,杀人放火,明抢暗夺,坑骗拐诈,他们随心所欲,愿干什么就干什么,管干什么都没有事。是吃人的社会制度保护着这些狗东西呀!富人享福,穷人受罪,好象这是天经地义的。
不过嫂子是个硬朗人,轻易不说软缠话,她看看兄弟媳妇,道:“兄弟媳妇,心要宽,想得要远!海深总有个底,路长总有个头,连阴雨总有个停的时候,雾蒙天总有个晴的时候!上回长林兄弟不是说,咱这以东以西都有了赤色革命军,领导穷人翻身闹革命,到了那时,咱就出了头了!”
阿水妈擦了擦眼泪,说:“眼下这些恶东西可凶着哪!对咱穷人说杀就杀,说砍就砍,真狠毒呀!”
嫂子继续开导兄弟媳妇,她知道,在人走投无路的时候,贴心话比什么都重要。
她的话像干豆落在簸箕上那样响亮:“熬吧!熬到它碌磷开花,熬到它扁担结瓜。俗话说,不上高山,难见平地,慢慢熬过这个关口就好啦。眼前只要万程大叔到山口镇能抓回药来,孩子的病就不怕了。尤林也慢慢大了。时势1转,不愁没有出头之日!”
她看看昏昏迷迷的水孩,摸摸那比火炉还热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