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流露出1种潜在的激动。对于这支刚刚从敌人手里夺来的枪,人们是用怎样快慰的心情来看待的啊?大家1个1个地慢慢围上来,不动声色,这个摸摸枪身,那个扳扳机头,无限爱恋地打量着。
能够经受住风雨雷霆、天灾人祸袭击摧残的柱子,却经受不了宋震海那严峻的脸色和沉甸甸的批评。他1生中还没受过这么重的责备,也不理解他的亲生父亲为什么对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委屈、不服的心情主宰了他,他暗暗自问:“难道说我打敌人还打错了吗难道说我夺枪还夺出不是来了?”
整整1个白天,他没参加其他活动,憋在屋子里考虑他的问题。
他越考虑心里越乱,越想越不通,思想上不服,感情上顶牛。到了夜里,同志们都睡下了,他却怎么也睡不着。
听着同志们呼噜呼噜的鼾声,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他心潮起伏,极不平静。他想到象他这样的人,世世代代当牛做马日日夜夜受苦遭难,好歹熬到参加了赤色革命军,才有了希望,有了盼头,才有了报仇雪恨的机会。
怎么打了敌人还犯了错误呢?他眼前浮现出“尖头蛇”那凶恶残忍的面目,以及掐死以后死狗般的丑相,心里涌现出1阵说不出的痛快。
1想到队长那严肃的面孔和炮弹似的话语,他的心又沉重了,他自言自语地道:“这是为什么?难道说干革命还得受气?”
越睡不着越想,越想越睡不着。
他爬起身来,轻轻离开麦穰铺,迈动脚步,不自觉地往外走。
圆圆的月儿,静静地挂在天空,天空没有1丝云,呈现着浅浅的蓝色。星星在高空眨巴着眼。村庄、山影的清晰轮廓,躺在静谧的夜色里。
他低着头,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村头,正碰上去换岗的张清立。张清立比那戴着老花眼镜品脉的中医先生还灵,1看尤林脸上那倔强、不服的神色,就知道他是在想什么。
他又是几分同情又是几分关心地问:“怎么,睡不着觉啦?”
尤林在这个他1踏进革命阵营就建立了深厚感情的战友身边停下来。厚厚的嘴唇紧紧闭着,像是下意识地不让心里的话挤出来似的。
“咳!也用不着说,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