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汗。
走进树林子不一会,这家伙就被树根绊倒了三次,最后一次,他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浑身瘫痪似的动弹不了啦。
“真是个脓包,没得一点用。”谢维忠发愁地说,“啷里个得了”
寒光观察了一下地形,命令侦察员们停止前进,散开警式,又叫吴天信立即与师部沟通联络,然后叫谢维忠把俘虏带过来。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他拉掉俘虏嘴里的毛巾,问道。
“志愿军先生!志愿军先生!我说,我说……”俘虏喘着气,绝望地望望四周黑沉沉的山林沟壑,终于开始招供了。
二十多分钟以后,尤林结束了审讯,就来到了电台旁边。
“队长,已经联络通了。”吴天信急忙向梁寒光报告,又问:“俘虏都讲出来了”
“这家伙刚从汉城调到前线来不久,知道的事不多。不过,还是讲出了一些部署变动情况。”尤林轻轻说,也在电台旁蹲了下来,“好,你现在就用暗语向师首长报告。”
吴天信早就把暗语表背得滚瓜烂熟,他将尤林念出的电文迅速变成了暗语,一面对着有橡皮嘴子的话筒,熟练地,低声地讲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有时听来令人发笑的语句。
甚至尤林听了像“两打老鼠在酒盏里面跳舞”,“米缸里睡着四条大水牛”这样的话,也忍不住微微笑了。
可是吴天信却十分严肃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些话。
随着他的语气轻重,机器左上角那只用帆布罩遮着的指示灯,闪动着微微的红光,表示这些似乎完全不合常识的,奇怪而可笑的语句,已经变成无线电波,越过黑沉沉的火线上空,一直飞向师指挥所去了……
几分钟之后,这些费解的语言,又变成了严肃的、表明着侦察员获得的最新情报的珍贵电文,送到师首长手里了。头发花白,眼里布着红丝的老师长,戴起了老花眼镜,一字字地念着:“为加速完成以上部署,米军总部派来上校顾问克莱斯亲自指挥,并从日本基地秘密调来一个加强的重型榴炮团。据游击队侦察查明并经审讯俘虏证实,该炮团即所谓‘眼镜蛇’部队,配置在黄陵洞以西三公里处。具体炮群座标,查明再报尤林。”
师长念完了,摘掉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