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寻常事了。
他们在一片几乎没有道路的山腰小树丛中走了一阵子以后,忽然听到有一阵急促的流水响声,从他们脚下什么地方传来。
青姑站住了,转过身来对尤林说:“尤队长,过了前面那道山梁,下面就是黄陵洞。不过,这里有个地方不好走,同志们要小心。”
她和尤林同时用手分开了挡住去路的一丛密密的灌木,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光秃秃的石崖,凌空横出在陡壁之上。
在黯淡的月光下,可以看到石崖对面,也是一片向前倾出的断崖,高高地横出在黑森森的深涧上空。一根约有五,六米长一尺来宽的大树干,横架在这两座断崖之间,成了一座天险的独木桥。
下边,不见底的深涧里,有一缕隐隐的白光在微微闪动着,像是一道瀑布。急促不断的水声,就是从那里响过来的。
“乖乖!”田昌茂朝涧底看了一眼,伸了伸舌头说,“名符其实的天桥!”
“天桥明明架在俺脚底下。”孟二虎顶了他一句。
“你从底下往上看,不像个天桥不象,就把我这个田字倒过来!”田昌茂反驳说,又问谢维忠:“水牛,你说是不”
“我说,但愿这个脓包也能过去就好。”谢维忠指指俘虏,实实在在地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青姑把枪斜挂到背后,撩起裙子,塞好裙角,走到独木桥边上,轻轻说:“这座桥叫做‘独仙木’。听我们游击队一位采药的老人家说,这桥一次只能过一个人,到了桥那头,还得跳一下。”
“真新鲜,我们都成了‘独仙’了。”田昌茂笑了,又“参谋”起来:“只能一个个过,那就意味着,木头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
“不是,因为两边石头不平,两个人一起过,木头会乱动。”
青姑解释着,就要往桥上迈。
尤林一把拉住说:“不,青姑同志,让我们先过。”
“别担心,我走过几回了。”
青姑笑笑说:“尤队长,桥那头见。”
她伸出一只脚在独木上重重踩了两下,然后从容地,坚决地迈出了脚步,平平稳稳地在窄窄的木头上跨着大步,侦察员们屏住呼吸凝望着她。
就要迈到桥那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