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导员和赵连长走在队伍前头,不住地东张西望着。
忽然,吴兴洲向左前方路边的一片松树林一指,高兴地对赵连长说:“你看,那不是尤林吗嘿,这小伙子,可真不含糊啊!”
“那还用说!”赵连长兴奋地说,习惯地摸摸自己腮上的胡子。
可是,腮上光光的,总反攻前,他把胡子剃干净了。
他们的步子迈得更快了,一辆沾满泥浆的草绿色军用吉普车,鸣着喇叭,穿过在道路两旁行进的步兵纵队,飞快地向松林旁开去。
侦察员和游击队员们聚集在松林前的青草坪上,侦察员们远远望见这辆熟悉的吉普车,和车上那个魁梧的身影,就高兴地叫起来:“五十一号来了!五十一号来了!”
吉普车开到松林前,“嘎”紧急刹住了。师长轻快地跨下车,大步向走去。
侦察员尤林迎上前去,向师长奇“报告五十一号……”
“同志们辛苦了!”师长没等尤林说完,就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我代表师党委感谢你们!”
尤林感到了师长那双大手里的温暖,刚才,他觉得有许多话要向师长报告,现在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并且感到没有必要说了,他们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
老鲁队长走了过来,师长放开尤林的手,快步迎了上去。
两双大手紧紧握在一起了,师长望着游击队长饱经风霜的,刻着皱纹的脸,充满了感情和敬意,对这位上了年纪的,坚持敌后斗争两年多的老战友说:“老鲁同志,我们早就听说你了!你们长期英勇战斗在敌人后方,可真辛苦了!”
“首长好,你们来了,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哪!”老鲁队长声音暗哑地说。
这位轻易不流露感情的,严峻的游击队长,此刻却已热泪盈眶了。
“不,我们都应该感谢你们,感谢新罗人民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在自己的土地上挡住了疯狂的野兽,戳穿了纸老虎!”
师长激动地说着,他看到热泪从老鲁队长的眼眶里挂了下来,像晶莹的露珠那样落在浓密的胡子上。
老游击队长突然张开双臂,同师长紧拥抱起来,两颗灰白的头靠到了一起。
游击队员和侦察这个场面,也深深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