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我这是叫敌人逼出来的。”
说着,他回头眺望了一眼连绵远去的山玲。
“当年赤色革命军北上以后,我们留在大山里坚持斗争,敌人搜山、封山,移民并村,想困死我们,那时一粒粮食,一根火柴、一颗盐巴都很宝贵,划火柴的工夫不硬就得吃生米。”
战正扯着,忽然背后一声喊:“唐排长被海水卷走了!”
这情况使尤林吃了一惊,他三脚两步跑到海边。
港湾里翻滚着卷花浪,什么也看不见。
孙参谋长和战士们也赶到了,但都不会水,干搓手没办法。
二班长难过地说:“都怨我,一把没拉住。” 尤林说道:“怎么搞的”
“排长说澳口湾比他们村那个老鳖湾差不离,软蛋脓包才怕它呢,硬要试给大家看看。”
正乱着,白浪里露出黑色头顶,但又马上不见了。
这当口,忽从右边传来清脆的喊声:“闪开。”
声音未落,一个女孩子已经扑到水边,她双臂一伸,两腿一弹,扑通一声,一个猛子扎下去,水面上踪迹皆无。
过了一会,她一只手托着唐鸿烈的胳膊,一只手划着水,浮出水面,换了一口气,又把头埋在水里,再上来时,又前进了十多米,离岸不远了。
她身轻似燕,勇猛如蛟,把大家都惊呆了,一个个张着嘴,瞪着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她抓着唐鸿烈粗壮的胳膊,一直到岸上,才松了手。她那细条条的身躯竟有这样大的力量,唐鸿烈那富金刚的个头,她毫不费力地从浪花丛中把他拖出来。她穿着一身补丁摞补丁的单衣,颜色很杂,但补得整整齐齐。
一双大眼睛眨得很快,高鼻梁,嘴唇紧抿着,一脸的刚强劲儿。粗大乌亮的辫子被水浸湿了,她用手拧着,水滴落到脚旁。
这个渔家姑娘落落大方,有股子与她年龄很不相称的老练劲。 孙参谋长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谢谢你呀,小姑娘!”
“谢啥,大军不来,我们早被突突在沙滩上了。”
“你叫什么名字”
“洪秀治。”
“家在哪住”
“没有家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