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种,但不论有多么复杂,枪一响,他们就能辨别出来,就像乐队指挥区别庞大的乐队中的任何一种乐器的音响那样灵敏。
孙参谋长说:“瞧,敌人抓得多紧!这可不是秋后的蚂蚱,而是负了致命伤的恶狼,凶着呢!我们要认真对付。水排成立起来了,立即投入敌前练兵。”
回到村里,唐鸿烈少不了绕弯找理由往尤林那里跑。
尤林看他口气不那么大了,在提醒他一番之后,就宣布了任命他为水排排长的命令。唐鸿烈一高兴,拿走了半条香烟,唐鸿烈抽烟向来是抽“伸手牌”的。
唐鸿烈的津贴总是不够花,因为他见了酒恨不得把脑袋钻到酒瓶里。
太阳快要落山了,雷雨初晴,彩虹东挂,风卷怒涛,满海白浪,半岛两侧鼓浪如雷。尤林送走了参加侦察连敌前练兵会议的孙参谋长,站在海岸,面对大海作了一个深呼吸,抬头远望,舒展了一下视力。
连日进军,筹建水排、研究海上练兵计划、准备海上侦察的物资,忙得尤林脚踢后脑勺。 侦察连长带领两个排到后面筹备船只,一个连的工作几乎全压在他的肩上,不忙怎么行
尤林就像自动表的发条,日夜不松劲。他恨不得两个早晨就练出一支劈风斩浪的海上侦察兵,摸清海门岛的敌情,保证主力部队早日打上去。他怀念挣扎在铁蹄下的同胞们,尤林深深惦记着曾经搭救过他的陈老海一家啊!
海风拂面,抹去他脸上的倦容,清新的带点咸腥味的海上空气,沁入肺腑,使他肌体充满着活力。忽然前面隐隐地传来歌仔戏的曲调,唱者显然是女孩子,圆润清脆还带点童音的歌声,十分悠扬动听。
第一个乐句就使他回忆起苦难童年时的一点点乐趣,逢年过节,他拉着穷伙伴举着松明火,翻过几架大山,赶到镇子上的戏台底下,他们挤在一起,伸长脖子袖着手,一动不动地看上小半夜,直到散戏才满足地离开戏台。
肚子饿了,到甘蔗田里偷根蒙着一层白灰的果蔗,踢场踏踏地拖着木展,边吃边哼上几句。只有这时才忘了不幸和烦恼。
啊,还有比这个更好听的戏吗
闽南方圆几百里,台湾上干万同胞,都喜爱这种戏,它是用海峡两岸的士语和乡音谱写成的,听来多么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