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声地问:“阿爸呢阿爸呢你倒说呀,他现在在哪儿”
“他……他被敌人抓回去了!”
洪顺海悲痛地说完这句话,然后愤恨地攥紧拳头,昂然挺胸,对洪秀治说:“阿妹,带我去找大军!” 洪秀治把哥哥领到高磊面前,尤林紧紧握住洪顺海的手,并上下打量着这个青年,二十四五岁的样子,眉棱突起,颧骨高耸,两只嵌在深眼窝里的一对明亮的眼睛闪着斗争的火焰,高个头,宽胸脯,好粗犷、英俊的体魄啊。
洪顺海用被海浪打得发红的眼睛,盯着尤林军帽上缀着的五角星帽徽,激动地问道:“你们是赤色革命军”
“是赤色革命军,现在叫解放军。”
“是当年在西边大山里打白狗子的”
“是啊~是啊~”
他的手抓得更紧了,心里一热,鼻子发酸,叫了一句“同志!”,泪水就夺眶而出,落在尤林的手背上。一刹那间,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红帽微使他眼前浮出一个形象,头戴灰色八角军帽,红五星在军帽上闪闪发光,身穿灰色粗布军装,脚穿麻布草鞋,鞋头缀着一朵红绒球,这个人正向他一家敬礼告别。
这是烙印在他的少年心灵上的赤色革命军战士形象,也是洪顺海期望十几年的亲人。现在赤色革命军回来了,洪顺海有多少话要说,有多少苦要诉,特别是今天他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带着重要敌情,要急于告诉大军。
他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同志,我有要紧话要说。”
尤林说:“到连部去·······不,干脆到你们分到的房子里去,现在就搬家。反正也没有什么东西,一人一件就带过去了。 一盏马灯把洪家分到的新居照亮了,靠里放着栗壳色山榉木大床,上面放着折叠得整整齐齐的新被子,一具樟木五斗柜靠在正面墙下,长条镜子悬在墙上,镜面闪烁着马灯的光辉。
窗下摆着涂着老漆的圆桌,几个三角凳整整齐齐地围在四周。大渔霸洪乌螺用渔民的血汗置下的大宅院和浮财,都分给十几户没家可归的住连家船的渔民了。
洪顺海看到这一切,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能是自己的家吗在海门岛上,他和阿爸曾经担心妹妹生活无着,哪里会想到,大军安排得这样周到,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