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没有听清,阿爸和我暗下里递了个眼色,意思是想办法游回大陆给大军报信,要不大军就会吃亏。可是,怎么跑呢两个看押的敌人端着枪,枪口老是指着我们,没法跳水。直到把船划到灯塔班,也没想出办法来。
阿爸急得鼻子尖上直淌汗,要是再这样划回去,人一上岛,想跑就更难了。说什么在回去的路上也得跑掉。就在往礁石上卸水的时候,水面上浮出一条海蛇,阿爸悄悄地指给我,又望望天空,嘴唇上露出了笑容。
我明白了,看样子这是要刮风下雨了。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东南边一块块黑云压了过来。”
谈到这里,洪顺海的精神头陡然振起,手里比划着,描绘刚刚经历的博斗。
他那生动的谈吐,把尤林和秀治都带到紧张搏斗的现场去了,大海的上空跑马云象滚滚铁骑,风驰电掣,奔腾而来,眨巴眼的工夫,布满海空。
卡拉拉一声炸雷,大雨就像是瓢泼似的倾注下来,小船的桅杆发出鸣呜的风声,蓬帆兜满了风,眼个大胡芦瓢。 洪老海站在船头,手里拄着一根竹篙。
洪顺海握紧舵架,拉开弓步,站在船尾。
小船树叶似的颠簸漂摇,他们就像与船身连成一体,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船。他们打定主意:“不落帆,风再一紧船就要扣过去,叫这两个敌人掉海里喂鲨鱼。”
可是那个老兵油子看到船有翻的危险,用枪口向洪顺海一点:“落帆,快!快啊!”
没想到敌人还有点常识,洪顺海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心里一沉,只好落下帆来,另想他策。
洪顺海又想在浪尖上把舵架空,让船失去控制,船底打横压在浪上,滚翻过去。
不想那个油子兵又说:“你要是压舵架,我就叫你吃花生米!”
洪顺海见他提防在先,来了个以攻为守,说道:“风浪这样大,我也拿不住,老总要是不放心,那……”
“怎么,想罢工”
“怕有个闪失,吃罪不起罗。” “是好是歹我看得出,你好好照量着点。”
洪顺海再没吭声。这时,船近鬼见愁险滩,他心想。
“嗯,是死是活,在这里见高低!”
老兵油子一见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