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在连家船上度过艰危的尤林,很了解这种风俗,他咕嘟咕嘟一气倒了半搪瓷碗递给洪顺海。
然而,洪顺海一滴也喝不下,说:“老高,你们可要早做准备啊,海匪要捣乱。”
“放心吧,我们决不辜负你们父子这片苦心。” 尤林望着洪顺海的身影,感到和当年的阿帆有些相似之处,是不是那个阿帆尤林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妹妹刚才说从来就姓洪,也是洪厝村人,他怎么会是海门的陈阿帆呢!自己有些想迷了。
敌人武装海匪的活动,激起了水排同志的练兵积极性,提高了尤林的警觉。
洪顺海回来后的第二天早上,窗外刚刚有点透亮,高磊就从沉睡中醒来,象有人在他的脊梁下装了个弹簧,绷地坐起,穿棉袄,登裤子,两只脚往“拥军鞋”里登的同时,就唰啦唰啦地打绑腿。
这些动作都是摸着黑做的,哪件东西在哪儿,随手拈来,准确无误,眨眼的工夫穿戴完毕。他拦腰扎上皮带,斜挎上匣子枪,又把四斤花的军被横搭在通信员、文教的身上,便走出连部。
面对着蠢蠢欲动的海匪,他更坚持了老传统。这个传统,还是抗日战争初期形成的。那时,日本鬼子经常采用拂晓包围的办法袭击村庄,为了对付这种战术,各级领导大都起得早早的,登高瞭望,以便先敌行动。
尤林给一位首长当过一段时间的警卫员,经常跟着首长顶着星星起。后来当了排长、连长、科长,也还坚持顶着星星起床,不是到村外转,就是给老乡挑水、扫院子,练习拳脚。
目前的敌情,使他更要起早了,在几点晨星和乳白色的晨曦的照跃下,他迈着娇健的步伐,走向澳口湾,心里暗暗思付着:“昨天看到有四五十人乘几只橡皮舟靠近海门岛,进行水上训练,忽而下水忽而上船,闹腾了小半天。洪顺海也证实了这种情况。这股脓水早晚是要挤的。倘在陆上,那么几十个毛人,不需吹灰之力就把他们收拾了。可这是海上啊,要把他们弄到陆地上打就好办了。”
他一路想着,不知不觉来到了澳口。
晨曦中的澳口,风平浪静,波光闪烁,两侧伸出去的山嘴子在水中映出隐隐约约的倒影。一群栖在岩下的海鸡,一听到动静,扑楞一下狭窄的黑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