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土打墙,薄瓦顶的简陋屋子,因为几十年间兵匪为患,械斗成灾。
这间屋子和这里所有的屋子一样,窗子是石条的,小小的窗框里立着好几根石栏杆,中间只留四指宽的缝隙,透光很差。 为了增加一点光线,屋顶上开个砖头大小的天窗,镶着玻璃片,白天漏下一束阳光来,晚上就只能露出一小块星空。
过山嫂看洪秀治进来了,连忙让坐,洪水生搭讪地点点头,察颜观色起来。
只见这个渔家姑娘穿着藏青色宽腿夹裤,撒花薄棉袄,扎着一条光溜溜的大辫子,两只凤眼忽闪忽闪地光采照人,胸脯挺得高高的
。这才几天不见,竟变得这样精神?
“水生哥,不认识了吗”秀治先开了口。
“要是在别处见,还真不敢认。”
阿花见到秀治,高兴起来,扑到秀治腿间。
秀治一边逗着她玩,一边和水生说话:“你被抓走,过山嫂哭了几天,孩子还差点出事。”
“是啊……是啊……我都听说了。”
“我哥哥一跑回来,她就急着探听你的消息。”秀治瞟了他一眼,看有什么反应。 洪水生脸上装作镇静,心里却象钻进几只海老鼠,突突乱蹦,因为他闹不清在海边打靶那天,老海爷俩看到他在海匪队里没有,要是看到,今天可就完了。
“你哥哥谈起我了”洪水生问道。
“阿嫂紧着问,不谈还行……我哥说你…”
“说我什么”洪水生感到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又急切地问道。
“说你们被抓到海门岛,就分成几队叫敌人押走了。”
“是啊是啊。”
“我哥还说,被抓去的人,也有的摇身一变,穿上了蒋匪军的老虎皮,你呢”
“唉,我叫人家用大枪押着修阵地,那份罪就别提罗。”
说到这儿,洪水生又看了秀治一眼,似乎没有发现什么不信任表示,才算放心,谢天谢地,洪顺海那天没看到他。
洪秀治见他不说真话,又逼进一步说道:“你这次回来,再不用象避猫鼠那样躲壮丁罗。” “可不是么!”
在一旁一直没吭声的过山嫂,插进来说道:“要不是三天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