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鸿烈摸起一块栗子大的小石块,准备投石问路,这是侦察兵摸哨时常用的办法。
但是,尤林把他的手攥住了,用手向小路半腰指着,嘴贴在他的耳朵上说:“你看·······”
小路半腰,影影绰绰地露出半截身子,那姿式分明是在向着路口窥望。
“科长,我摸上去把他干掉。”
“小心,敌人设置了不少障碍物!” “是!”
“上吧,我掩护你!”
尤林把旁开门匣子枪斜着瞄向黑影。
唐鸿烈光着脚板高姿匍匐到跟前,拔出匕首要刺,尤林投上来几颗沙粒,他住了手,仔细一看,这个哨兵竟没有脖子,钢盔是与肩膀连在一起,往下一看,裤管下面露出两根插进地下的圆柱子。
原来尤林发现这玩意儿半天未动一动,就发出信号,跟着爬过来。
两个人一左一右地观察这个家伙,伸出手一摸,衣服里面裹着的竟是小盆粗半人高的重磅炸弹,钢盔上牵着三根细钢丝,两根接地,还有一根向上拉去,看不清是通向什么地方,这显然是发火绳。
刚才要是一刀刺下去,这家伙就响了,来的人全部报销。
唐鸿烈不禁出身冷汗。
尤林望着往上牵去的细钢丝琢磨,忽听上面有人对话:“谁”
“是我,哨长!” “哨长,你还没睡”
“他妈的,睡在火山口上,哪里睡得踏实没有发现什么动静”
“没有,我不信赤色革命军水鬼就那么蝎虎!”
“你不信八百万美式装备的大军,叫他们一口一口吃掉了,如今就剩不够塞牙缝那么一点玩意儿,可得警醒点。”
“有种的就来吧,我正想听个响呢。”
“不能依赖那个死玩意儿,人家兴许能识破机关。”说着,“嚓”地一声,划着一根火柴,就着这个点烟的亮光,看清了向上那根发火线通进一个暗堡的射口,那里晃动着两个戴大沿帽的头影。
通上去的这根钢丝在敌人手里,最危险,要赶快剪断。
是松发还是拉发弄不好就要爆炸。
尤林想着,毅然地从腰间拔出老虎钳子:“老唐,你撤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