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还在爆炸的炮弹,觉得好笑。
这都是些老兵油子,一眼就看出那炮弹离远着哩,毫不可怕,这些渔民实在胆小。
沙滩上,一阵风暴之后冷落下来了。
洪水生看着敌中校和海匪头儿咧着嘴从地上爬起来,狼狈不堪,心里实在有说不出来的舒坦,暗道,“老姆鸡歪,今天怎么没把你们这些王八蛋踩死。”
“暴民!暴民!”
海匪头儿洪乌螺用一只手捂着肚子,凑到敌中校面前。
“这群暴民没把您踩伤吧”
敌中校象没听到他的话似的一言不发。他看着暴风雨之后的现场,面对着倒下的铁丝网、撒得到处都是的身份牌,思索着眼前发生的事情……
侦察组随着人群突破了敌人的头道关卡,进了海门岛。
斜阳残照里,漠漠沙丘,黄光耀眼。
这些沙丘,曾是抵御倭寇、荷夷古老的阵地。
有名的锅底阵大破骑虏便发生在这里。据说,当地群众在一片漫漫沙丘上布下许多铁锅,底朝上,上面蒙上白沙,那起伏不平的铁锅便成了滚滚沙涛。
侵略者的骑兵冲进这个阵地都滑倒了,所逃无几,从此不敢轻犯。这些古老的传说,是尤林当年在连家船上养伤时听来的,现在身临其境,放眼渔岛,怎不钦敬英风,怀念古人
在历史上饱受风沙水旱兵匪官绅蹂躏的渔岛,如今正遭受一场浩劫,一个一个的村庄都被推倒了,穷苦的渔民们世世代代在这些被烟熏黑了的屋子里生儿育女,养老送终,如今只好扶老携幼,流落海门镇的街头。
成串的劳工,敌人从大陆沿海抓来的渔民,在刺刀的威逼下,正在搬运从房上拆下来的木料。他们就象囚徒,衣服上带着号码,脚上套着沉重的铁镣。
铁镣的磨擦声伴着痛苦的呻吟,在坎坷不平的小道上空响着。他们的眼睛,表现出被剥夺尊严的那种忿怒和迟滞,重负、疲惫、鞭挞、饥饿,在残酷地折磨着他们。
这样的一队苦力,对着赶海归来的渔民们走来了。
混在渔民中的洪顺海非常注意这苦力的行列,希望看到自己的阿爸。他真的看到了,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收住脚步。
才几天啊,老人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