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却听到啪地一声响,紧接着便是狗的一声惨叫。
“谁在打狗”
手电光亮了,只见洪老海正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
他的旁边,那条大警犬嘴脸贴地躺着,四肢猛烈地痉挛,一根盆口粗的檩木斜在它的腰上。 “你想找死,唉”
敌人用手电照着老海的脸,发疯般的吼叫,看那劲头真要一口把他吞掉。
“老总,天黑路滑,跌倒了。”
老海看着那条死狗,平静地说。
他知道大祸临头了,但非常坦然。只有一个人下决心拚命的时候,才会这样视死如归。
要知道,从黄昏到现在,他一直在琢磨高磊化装进岛的目的,他忧心如焚地注视敌人的搜捕,他侧耳倾听循迹追踪的警犬狂吠。
他明白那条恶狗是横在尤林面前的拦路虎,真想狠狠地敲它一棒子。
谁料机会真来了,敌人“给狗让路”的呼喊提醒了他,他当机立断,破釜沉舟,当狗闪到身边时,他一斜肩,重木拦腰狠砸下去。
一桩非常难办的事,竟这样利利索索地干了。他在这样一个困境里给自己的队伍帮上一膀子,打心里高兴,现在,是杀是刮,他都毫不在意了。
敌人象死了亲爹那样痛心地狂叫起来:“你这个刁民!——拉走!” 洪顺海的两只胳膊猛地支起来,两眼燃烧着仇恨的烈火。
这时,他的耳边又响起父亲说过的话:“要是我儿子在,我还叫他跑。”
这话,使他克服了巨大的冲动。他一动不动地看着,直到父亲的背影消失在一片夜色里。
老人家被押向何方他的心随渐渐远去的铁镣声收紧了。
尤林转过头来,看到顺海向上仰起的脸,说:“我们一定设法营救他老人家。”
全组的同志们全都没有说话。不知谁的拳头发出“咯巴咯巴”的响声。
这支被复仇的火焰燃烧着的小分队,忘记了一天来的疲惫、饥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动着,向山半腰敌炮兵营地爬去。
他们爬着爬着,突然迎头射来一梭子机枪子弹。
“咕咕咕”的枪声,震撼着初夜的海岛。
搜索部队的火把,还在山山岭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