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沉默了一会,师长使劲吐出一大口气,说道:“战争中,有多少复杂局面考验着我们的英雄,有些是他们能够克服的,有些硬是要付出血的代价呀!哪一次夺取重大胜利,我们不失去能文能武有勇有谋的好将啊!”
两个老战友谈到这里,又把眼睛投向海门岛上星星点点的火把,两脚都没动窝,一阵海风吹掠着被硝烟染得花白的鬓发。
半夜一点钟,海门镇周围还亮着火把,但山上兵营里已恢复了平静,在敌海岸炮兵营简易营房下面石砬子里藏着的侦察组又开始活动了。
两个钟头前,他们摸到敌人的一个暗哨前面,招来一梭子子弹,多亏陈得奎和陈二虎伏在草丛里学了几声野猫打架,才算对付过去了。
但是抓个什么人才管用呢当然最好抓住这个营长,但他住在什么地方
对,先抓一个哨兵摸摸底。
好在老海把敌人的看家狗除掉了,对付敌哨兵他们是有经验的。
他们分成捕俘和掩护两组,悄悄运动到营房附近停下,观察敌人哨兵的位置。
趴了一会儿,听到从右前方传来一声长叹,接着一个人说道:“一个月关饷四十万块,买了两包香烟,一斤花生,连洋火钱都没有了。”
“嗨!别提啦!我一百二十万块,也不够抽烟。”
看来敌人是双岗,想悄没声地抓到手困难了。
“今天还叫排长在脸上画了个小鳖,挂了一天晃子,吃过晚饭才准我洗掉了。”
“四十万块”发起牢骚来了。
“谁叫你说‘地瓜’话呢!”
“就兴‘巴嘎郎’说家乡话,就不兴人家说一两句家乡话”
“你那个家乡话跟洋鬼子话一样,人家听不懂,怕你拉老乡图谋不轨。”
“不知道人家赤色革命军那里是不是也这样”
“管他赤色革命军还是听天百日军,我看有钱呐,还是到军中乐园去玩玩,混一天少一天。”
“可我没钱啊。”
“不要紧,我请客。”
“不,别弄上乱七八糟的病。”
两个敌人士兵说话声音非常清楚,尤林循着声音摸过去。
他贴着陈二虎的耳根